听说裴宴要回京,向婉立刻让沈老爷子好好做顿接风宴,自己则跟裴珠一起过来机场接机。
远远看到裴宴,还未来得及打招呼,就看见她和陆凭阑亲密姿态。
向婉一时有些茫然:“你们……这是……”
裴宴看了裴珠一眼,难不成裴珠没有跟老人提她和陆凭阑的事?
裴珠确实是忘了提。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她自己又高烧病倒,清醒时候都忙着关注裴宴情况,这事就被她抛到脑后。
回过神来解释道:“宴宴和……陆家这孩子正在谈对象,这回宴宴的事,他也有帮忙。”
向婉“喔”了一声,看上去还是有些茫然。
宴宴和凭阑初次见面应该是老头子的寿宴,那是三月份的事情,离现在不过半年。
当时寿宴上他们并没有表现得对对方有多么感兴趣,没想到私下里其实已经暗度陈仓。
向婉迟疑:“你们在一块多久了?”
裴宴:“有段时间了,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告诉家里人。”
看他们这模样,也的确不像是刚在一块的样子。
尽管还是有点混乱,但向婉倒是比裴珠更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陆凭阑也算是她从小看大的,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洁身自好,人品也过关。
她寿宴那会,就有意让他跟宴宴交个朋友,现在更进一步,这自然不是什么坏事。
老人家,总归希望小辈能到找个可心人,和和满满的。
向婉忍不住笑起来:“你们这俩孩子,果真都有主意。”
她跟裴珠一道上上下下把裴宴打量仔细,确定她没受伤,才开口:“老头子在家做接风宴等你过去,正好,凭阑也过来一块吃吧?”
接风宴,显然是家宴。
如果参与,那就是半个家里人了。
陆凭阑手指微动。
裴宴并未思索,抬头,脸上是问询的神色。于是他清浅地笑起来:“好。”
沈家大宅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沈老爷子喜欢清净,平时佣人们都不会时刻在外头晃,这几天少见地全员出动大扫除,还悄悄撒用柚子叶泡的水去晦气。
沈家大宅佣人的待遇向来很好,里头不乏跟了老爷子老太太几十年的。
这些年因为裴珠走丢,东家遭了多大的罪,都看在眼里。
沈恒对佣人向来高高在上,沈明珠倒是从小甜甜地叫他们叔叔阿姨,后来回来,对他们也从来平等姿态。
人心都是肉长的,沈恒跟裴珠从来比不得。
沈恒把沈家害得那么惨,过去几十年在大宅晃来晃去,佣人们都觉得晦气得很。
老爷子老太太不愿提起这个畜牲,佣人们则背后不知咒骂多少次。
裴宴进去大宅的时候,两个佣人就捧着铜盆过来:“小姐,您拿这个洗洗手,柚子叶泡的水,去去晦气。”
向婉也点头:“确实该去去晦气。”
裴宴谁说不怎么信这些,但还是洗了下手,进去餐厅的时候,沈老爷子正好上最后一道菜。
几个人的家宴,用不着太多菜,只做了四菜一汤一点心。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陆凭阑时微怔。向婉笑着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他短暂露出惊讶神色,但很快恢复平日的冷硬。
他跟向婉不同,并非是喜欢关注小辈感情生活的长辈。宴丫头这孩子的选择,也不需要他人来担忧。
只招了招手,示意陆凭阑落座。
这是表态的意思了。
桌上四菜一汤一点心,分别是蟹黄豆腐、冰糖酸梅鸭、辣拌苦瓜、红烧排骨、雪菜豆瓣汤和八宝烧卖。
沈老爷子的手艺没话说,辣拌苦瓜清爽回甘,蟹黄豆腐鲜美浓郁,热腾腾的酸梅鸭肥而不腻,就连简单的豆瓣汤都十足鲜美。
裴宴这几天在滇南天天吃盒饭外卖,她谁说很能适应环境,并不会怎么挑剔,但那些东西的味道实在称不上满意。
直到现在,才感觉自己的味蕾逐渐苏醒,足足喝了两碗豆瓣汤,才放下勺子。
飞机落地时就已经不早,一顿饭吃完眼看已经十点多钟,裴宴看向婉有些疲惫,便提出告辞。
裴珠高烧几天,还有点虚弱,这几天都住在沈家大宅,这会单独裴宴说了会话,提起沈宁的事。
裴宴虽说早就得知,但现在才知道沈宁爆发的细节。
裴珠说完顿了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裴宴笑了笑:“是啊。”
裴珠不想提太多这些事,转移话题,问她跟陆家那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裴珠到底是裴宴的母亲,宴宴不大可能跟认识不久的人关旭如此亲密。
裴宴早就准备好答案:“以前在燕京读书的时候有一面之缘,他帮过我大忙。”
倒也不完全是瞎编,他们彼此帮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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