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君呈松大惊失色,“床上都是血!”
沈青鸾:……
眼看着君呈松手忙脚乱要去请大夫,沈青鸾才忍着难受怒道:“低声些,不嫌蠢得丢人吗!”
……
君呈松花了半夜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又花了半夜身体力行低表达他的兴奋。
直到天刚蒙蒙亮,才勉强闭眼休息了一会。
虽然劳累整夜,可两人都是极为自律的人,翌日依然准时在寅时醒来。
一睁开眼,便对上君呈松兴致勃勃的眼神,沈青鸾面无表情转开视线。
那模样不像是刚成婚的新娘,反倒像是吃了十年素斋,清心寡欲的尼姑。
“青鸾——”君呈松娇滴滴地扭着身子往沈青鸾身边凑。
沈青鸾一手撑着他的额头,将他的头推开,“消停些,你不用上朝吗。”
“新婚三天,不必上朝,这是规矩。”
沈青鸾无言以对。
她不喜欢这个规矩。
“那也该去拜见家中长辈。”沈青鸾费力躲闪着,咬牙切齿道。
君呈松声音更兴奋了,“你忘了吗,我无父无母,只有你一个祖宗。”
这样可怜巴巴的话被他用这样的口气说出来,沈青鸾想同情他一瞬都做不到了。
到最后眼看要失守,沈青鸾只得咬牙恼道:
“君呈松,你如今多大岁数了,还这么胡闹,就不知道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你若再胡闹,我便不理你了!”
这样含羞带怒的一句话,君呈松动作果然顿了顿,片刻后凑到沈青鸾耳边:“那你说,什么时候再有柴烧?”
沈青鸾半嗔半怒瞪了他一眼,语带哄劝和威胁,“你若听话,自然会有。”
君呈松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记,才退开身子。
他昨夜猝然知道沈青鸾还是处子身,虽然没怎么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听说过女子若第一次经事必是要受罪的。
这会本就没打算跟她继续,听沈青鸾这样说,又哪还会强迫她。
退开后将门打开,珠珠翠翠终于能入内伺候。
有了人在身边,沈青鸾那种如同一块肥肉被虎视眈眈的危机感才消退,终于有心思去打量君呈松。
但见他身边并没有丫鬟伺候,自己打水洗了脸,又将衣裳穿上。
他动作快,收拾好之后,沈青鸾才将将由翠翠梳好发髻,正在挑选今日要带的发髻钗环。
“戴这个吧。”
君呈松快手快脚地挑了一套粉紫色的杏花头面,正中间是红宝石雕刻的杏花姿态,四周缀着温润细碎的珍珠流苏。
沈青鸾用手拨了下摇晃的珍珠,点了点头。
君呈松似是被鼓励了,踊跃道:“我来替你戴!”
沈青鸾嗔了他一眼,并未拒绝。
君呈松便挤开翠翠,在她手把手地指导下,将一整套头面都佩戴上。
末了,搂着沈青鸾对镜而照,“娘子,我是不是将你插得很好看?”
沈青鸾对上他狭促的目光,陡然明白过来,隔着袖子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再说浑话,我拧了你的嘴!”
君呈松吃吃地笑着,像个傻子。
两人腻歪着梳妆完毕,薛隐便来报说该去族中拜见。
沈青鸾自然没有推脱拒绝的道理,两人携手往族中去了。
这一路,沈青鸾越发觉出这桩婚事的不一样。
之前她和君鸿白去族中拜见时,足足在廊下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有人来带他们入内。
这一回,族长却是早早开好了祠堂,自个在门口等着,亲自将他们带了进去。
沈青鸾两人心照不宣地拜了祖宗,便去了侧边的花房敬茶见礼。
里头,除了族中的长辈之外,还有一个不怎么受欢迎的客人。
君鸿白站在一侧,冷眼看着沈青鸾给族人敬茶。
他已经太久没见到沈青鸾了,久到他快要以为,和沈青鸾做夫妻,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沈青鸾顶着这道灼热的视线,无论给谁敬茶,这道视线都如影随形。
直到她终于走到这道目光的主人面前,笑吟吟地端茶:“大爷请喝茶。”
君鸿白怔怔地看着她,眼前这个明媚的女子,和新婚第一日温婉恭顺的女子缓缓重合起来。
君呈松在一旁看着他视线变换,偏偏始终盯着沈青鸾看,心里头既恼又怒。
“侄子,怎么不喝茶?”君呈松冷冷开口,带着凛冽的冷意和杀气。
“可是这雪松龙井不好喝?若是如此,还请族长拿别的好茶来,一面惹我侄儿对族中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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