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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拽拽的口气,才是他家侯爷啊。
薛隐放下心来,“已经去请了,按照侯爷的吩咐没说是什么事,这会应当已经在路上了。”
君呈松还未接话,外头就传来一阵吵嚷。
“我要见侯爷,放我进去!
君呈松,我可是你母亲,你把我赶出去也就罢了,难道现在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认了吗!这可是忤逆不孝!”
往日里总能扎得他暴跳如雷的话,这会只如一阵风在他面前吹过,一丝涟漪都掀不起。
君呈松无谓地耸肩,“去催一催让族长快些过来,不然错过一场大戏该多可惜。”
说着他走到书房门口就要推门而出。
薛隐忙去拦住他,“侯爷不再等一等?就这么对上陆氏您不怕吃亏?”
君呈松眼底又露出丝笑模样,衬得他眉目如画,不似凡间人:“我要将陆氏的戏看全了,下回一字一句地说给青鸾听。”
薛隐顿时又僵住了。
又来了又来了!脏东西又来了!
忒!忒!忒!快从侯爷身上下来!
陆氏哭天抢地却不得寸进,硬生生被拦在西院的隔断处。
当初君鸿白和沈青鸾合离,君呈松便一力做主,将大房二房分家。
陆氏毕竟年老,不能那么干脆地赶出府去。
所以君呈松便借口军务机密要严加看管,将侯府划分为东西二府,又砌了高高的墙。
平日里无论大房如何闹腾,他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管也不顾。
今日还是头一次,慢迢迢地踱到小门处。
哟呵,陆氏被两个侍卫架着,想在地上扑腾厮打,却连脚都够不到地,只得在空中一阵猛踹。
君呈松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便听下人传话说族长来了。
他如今是君家顶立门户的人,偏又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族中各个都恨不能将他供起来。
所以他一去请,族长不敢耽搁,立刻就来了。
陆氏也听到了,闻言顿时更慌了,怒道:“君呈松你这个小杂种,臭野种,没教养的王八羔子,我可是你母亲,是你爹明媒正娶回来的!
你对我不孝,就不怕你爹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问罪!”
这话太难听,匆匆赶过来的族长听了一嘴,脸色大变。
“陆氏,你疯了不成!居然敢如此辱骂朝廷命官!”
陆氏露出一个瘆人的笑,也不扑腾了,就这么被侍卫架在半空中。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这个孽种十多岁就离家,从未赡养过我一日,我可是老侯爷娶进门的正妻!
这个孽种对我时时顶撞事事违逆,族中若不替我做主,我就去敲登闻鼓告他不孝!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这个侯爷的爵位还保不保得住!”
族长脸色瞬间一沉。
陆氏这话可是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如今族中只有君呈松一个出息的,若是连他的侯爵都被撤了,君氏一族可就彻底没落了。
族长脸色铁青,却也不好和陆氏这个显然已经没了理智的人对话,直接冲着她身后手足无措的丫鬟怒道:
“老夫人疯了,还不去将君鸿白喊过来,没得丢人现眼!”
丫鬟急急忙忙地去了。
族长又冲着君呈松道:“妇人都是蠢货,成事不足败事却有余,你有什么事又何必同她闹将起来,忍上一忍总归少不了几块肉,何必弄得如此难看。”
君呈松皱起眉,“族长说的什么话,世上男儿有那顶天立地的,也有一事无成的。
女人也是如此,有陆氏这种愚蠢无知的,也有那些知书识礼有勇有谋的,族长一言概之,太过片面短视。”
族长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没想到被他回了这样长篇大论的一通,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
片刻后才道:“这么说,还是我说错话了?”
君呈松乐呵呵道:“也没什么,知错就改便是。”
族长彻底无语。
本是想着替君呈松解决陆氏这个麻烦而来,这会这个念头也消了不少。
只到底没那个底气与他当众闹翻,因此只神色淡淡道:
“的确是我有错,此事毕竟是你们侯府内的事情,我虽是族长,也没有说话的余地。若无旁的事,我便告辞了。”
君呈松还未说话,那头陆氏已经大喊大叫起来:“站住!不许走!君呈松苛待嫡母,这件事族中若是不管我必定要闹出去,让整个君氏一族都没脸!”
族长两面受着气,恼恨不已,偏又无计可施,只得耐着性子道:
“呈松,到底是什么事闹得如此难看,今年春闱族中好几个后生都要科考,闹出这种名声,今年还能有什么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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