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机会入了君呈松的眼,他如今位列侯爵,又深得陛下重用,从手指缝里漏出来那么一点金子都够你享用,别成日指望着我老婆子。”
女子,也就是陆黎琴委屈道:“没傍上镇远侯难道是我不想吗?
姑母若是和他关系不是那么僵,他也就不会一见到我跟见到大粪一样喊打喊杀,骂骂咧咧地赶我,险些将我的脸给弄花了。”
陆氏更加气不打一出来。
“什么大粪不大粪的,你说话这么粗俗,哪个男人能喜欢?你就不会学学沈青鸾说话文雅点。”
陆黎琴瘪着嘴,“我说话粗俗,姑母也没好到哪去。”
“你——”陆氏气急。
陆黎琴却更加郁闷:“再说了,我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在老家不知道多少男人喜欢我。
若不是姑母说来京城有大造化,我早就嫁给县令的儿子,哪至于像现在这样成日里紧巴巴的。”
陆氏只觉得一口气冲上脑仁,闪得她眼睛都发黑。
“你这个没出息的夯货!县令的儿子,给镇远侯提鞋都不配,也就你看得上!你若有志气今夜就去镇远侯床上——”
“啪——”
一声脆响,陆氏的混话戛然而止。
隔壁的沈母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一把将陆氏包厢的房门推开。
陆氏说到兴头处,正是唾沫横飞的时候,冷不防被吓得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转头气势汹汹地看着来人。
见了是沈青鸾,先是心头一虚,随即眼珠一转,居然露出喜色来。
“青鸾……”
陆氏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好似很是惦念关怀沈青鸾一般。
只可惜她大抵是这段日子过的的确不好,原本保养良好的脸此刻都凹了进去,颧骨高高突出,显得刻薄无比。
前世,有沈青鸾细致妥帖地伺候着,陆氏可一直都是光鲜高贵的,哪露出过这副光景。
沈青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做戏,陆氏讨了个没趣,便也唱不下去了。
讪讪地收了手,“你竟也在此,咱们两个也是许久不见了,这位是我娘家侄女,你应当是记得的吧。”
背后说人被抓个正着,陆黎琴显然是没有陆氏那么厚的脸皮,这会站在陆氏身后缩着脖子。
似是觉得有些丢脸,却又不敢走。
沈青鸾似笑非笑,“记得。”
只一句话,便没了下文。
陆氏心中暗骂了她一句,嘴上忙道:“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合该多亲近才是,你呀,就当她是亲妹妹。”
沈青鸾还没什么反应,沈母却率先按捺不住。
“当什么亲妹妹,青鸾自己有妹妹,不必在外头乱认!”
陆氏被怼得一阵没脸,脸上的笑也挂不住,刻薄道:“女儿家嫁出去了就是夫家的人,有些事,沈夫人还是少管为妙。”
沈母护犊子的很,丝毫不让怒道:“若按老夫人这么说,你娘家侄女也该是外人,老夫人如今和外人在一处又是作甚!”
陆氏脸上闪过控制不住的恼怒,却很快又强压下来,做出无事发生的样子,轻飘飘道:
“沈夫人有所不知,若只是我的侄女,我自然不会管太多,可是,唉——”
她装腔作势地叹气:“既然被你们撞到,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这侄女和侯爷是两情相悦,今日既然遇到青鸾,我也想请青鸾给我这侄女一条活路。”
她恬不知耻地说着这等让沈青鸾颜面无存的话,沈母气得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沈青鸾有些心疼地拍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母亲稍安勿躁,这位陆姑娘我也见过,她和侯爷,应当是没什么关系的。”
原本以为能将沈母安抚下来,谁知沈母闻言却更加激动了,压根不想听什么解释,气冲冲道:
“你还年轻,不懂那些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他若真的没做过,人家怎么会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说着和他有情,还求到你面前来,这不是平白坏了你的名声!
好了,这事你不必管,母亲自会为你做主。”
见着陆氏嘴角那微不可见的阴森的笑,沈青鸾心知母亲已是中了计,一时有些无奈。
陆氏却更加得意,“青鸾,你和侯爷的婚事定了,日后咱们一家人也是跑不脱,亲家说话如此刻薄难听,就不怕日后你嫁进来日子难过吗。”
沈青鸾不轻不重地瞟她一眼,忽然伸手挡住就要发怒的沈母,冲着陆氏笑了开来。
“一家人?”沈青鸾将这几个字低吟了一遍。
陆氏见状,心中一定。
沈青鸾虽然决绝地合离求去,可以往知书达理温婉端庄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以致陆氏模糊了她的决绝,只记得她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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