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白,还是假的明白。
不过,到底明不明白都不要紧。
只有自己无能,才指望身边都是能人。
今生,只要她好好活,她身边的人,无论是翠翠、珠珠,还是新月,爹娘,都会活得好好的。
又说了一番话,沈青鸾到底是让珠珠去沈新月那里看了她是否受伤,复才让翠翠替她将手上的伤上了一遍药。
不得不说君呈松到底是武将,平日里受伤的经验多,送来的伤药果真是极好。
甫一上手,伤口处火辣辣的感觉骤然一轻,随即便是一阵极柔和的滋润感。
待得全部上完后,不止是疼痛之感全都消散,就连手背上的红肿仿佛都淡了许多。
她正感慨着,房间里的灯光陡然暗了,好似被乌云遮住一般。
沈青鸾正想得出神,一时竟没注意。
直到身旁一个沙哑又克制,甚至还有些含羞带臊的咳嗽声响起。
沈青鸾木愣愣地抬头,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杵在她面前。
再往上去,君呈松俊俏深邃的眉眼在背光处显得愈发俊逸逼人,仿佛在无声地吸引她去深入。
只薄而锋利的嘴唇上扬,挂着的夸张的傻笑,显得整个人格外滑稽。
沈青鸾一时居然不觉得维和,或许是他眸光里的星星点点太过明亮,比那烛火更能点亮这屋子。
理智告诉她,她该惊诧、疾言厉色地怒斥。
可实际上,她的情绪却如一潭平静的水,君呈松的出现只如一缕微风,吹出了一条淡淡的波纹。
或许是知道,赶了他,骂了他都没什么用吧。
“侯爷什么时候可以学会堂堂正正拜访?”
沈青鸾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
君呈松足足过了几息,才后知后觉答话:“我瞧见门口没人,就进来了。”
答非所问。
沈青鸾却也提不起气。
她本就不是刻薄爱计较之人,这份宽宏落在君呈松身上,还要比旁人更包容几分。
“有何贵干。”
君呈松眼神落在她一开一合的红唇上,又是足足过了许久才回过神。
“你今日与我……”
他平日里为人粗犷,这会却是难得的纯情,支支吾吾半晌才道:“亲了嘴,论理你要对我负责……”
沈青鸾久久地沉默了……
她素来伶牙俐齿,可在君呈松面前,每每无力词穷。
有人说最好不要和傻子争论,因为他会将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然后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沈青鸾深以为然。
所以这会,吃够了教训的沈青鸾忍住想要和他辩驳的冲动,并未接话,只淡淡道:
“侯爷今日救了我,又慷慨赠药,如今莫不是来要报酬的?
这也是应该,我沈家如今也不算小门小户,不知侯爷要我沈家如何报答?”
君呈松果然被这番话给说得脸色空白怔愣了一瞬,随即委屈道:“要什么报答,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沈青鸾从善如流地点头:“侯爷人品贵重,青鸾无以言报。”
说着便起身,端端正正地福身朝他行了一礼。
君呈松一时手足无措,着急忙慌上前想将她搀扶起来。
可手掌将将接触到她的小臂,就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收回手,结结巴巴道:
“不必不必,说什么谢,用不着的。”
沈青鸾便起了身,“侯爷人品实在令人敬佩,既然侯爷不愿受我的谢礼,我也不好强逼。
只得在佛寺为侯爷点一盏长明灯,愿侯爷长命百岁。”
君呈松眼巴巴地看着她,见她说完这句就没下问了,眼睛不免睁得更大。
就这?
没了?
他要那长明灯,要长命百岁有什么用。
他要的……
哎呀!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再说一两句,沈青鸾便作势又要行礼道谢,再说要让沈家一同报答。
这会君呈松饶是脑子再怎么不好使,也知道沈青鸾是在故意堵他。
早知今日在一个女子面前会如此无言以对束手无策,当初夫子逼他念书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会躲懒!
沈青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困兽般无措的背影,唇畔微不可见地勾出一抹笑。
她恍惚间想起,第一次碰面,在罗府门口的小巷子之中。
君呈松一袭黑衣,浑身冰霜冷冽的阴戾煞气。
那时的她决然想不到,这个看似如刀枪般冷漠肃立的男人,会是眼前这个模样。
可怜得,好像是她在欺负他一般。
“不行!”
君呈松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变,露出一丝下定决心的坚定,“什么破长明灯,我不要!我要——”
“青鸾,你睡了吗?”
门外忽然响起沈舒温和关切的问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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