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松之间的关系想入非非。
可沈青鸾却是憋气唤住了他。
凭什么?凭什么她遭受污蔑和非议,非得绑定一个男人,成为他的所属物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素来坦坦荡荡地活着,俯仰无愧于天地,甚至比那些男人还要强上几分。
凭什么要将光芒处处掩藏在别人之下,当那画本子里靠男人救于水火的女子?
憋着一股怒气,沈青鸾眸光亮得惊人。
“万姑娘说看到侯爷的帕子?我倒想问一问是什么时候,在哪看见的?”
万昀心被她突然的反问弄得一怔,下意识道:“就是刚刚,在茶馆二楼,我亲眼所见!”
沈青鸾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帕子,脚步逼近,营造出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口中更厉声喝道:
“你撒谎,侯爷是武将,不但没有用帕子的习惯,更没有在茶馆喝茶的喜好,定然是你看错了,这会刻意瞎编污蔑我!”
她问话声音锐利、咄咄逼人,万昀心竟被她喝得心神不宁,慌乱着道:
“不是,我没有看错,今日是我主动以赏画的名头约侯爷来此见面,方才我与他同处一个包厢,离侯爷只有一步远。
看得清清楚楚,他用的正是绣着青鸟的帕子,和你如今手中拿着的一模一样!”
沈青鸾沉默了。
一直窃窃私语的众人也都沉默了,随即却是一片哗然!
这段话发生在瞬息之间,却信息量极大。
她主动约镇远侯相见?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沈青鸾更是缓缓收敛了脸上呼之欲出的怒容,重新恢复了方才的镇定笃然。
“原来今日,是万姑娘约见了镇远侯,难怪方才二楼被人严加看守,想来是二位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事。”
万昀心神情瞬间僵住。
比她脸色更难看的是君呈松,凶狠可怕得宛如暴风雨前的乌云。
沈青鸾却没看他,双眸只定定地看着万昀心,带着一丝逗弄老鼠的漫不经心:
“只不过,所谓青鸟的帕子却是不尽不实了。”
沈青鸾扬了扬手中的帕子,那帕子便在众人的瞩目之中轻飘飘地落地。
松松垮垮地铺展开,露出上头的青翅红顶丹凤来。
“我名青鸾,鸾者,凤凰也,万姑娘可看清楚,我的帕子绣的可从来不是什么青鸟。”
“呵!果然是了,沈姑娘帕子上绣的分明是红顶凤凰,压根不是青鸟。”
“我就说以沈姑娘的高洁怎么会做与男子私通这种事,万姑娘果然是在撒谎,只是她这样污蔑沈姑娘究竟是为了什么?”
“嗨,这还用问?方才她自己都说了,今日刻意约见侯爷,你说女子私下里约见男子能是为了什么?”
周围想起暧昧的唏嘘声。
“她见着沈姑娘捏个帕子,就随意揣测沈姑娘想勾引侯爷,这人啊,往往是自己什么样,便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别人。”
“是了,听说万家姑娘旁的都一般,唯有一点上,有妙用。”
众人想起宫中得宠的万贵妃,不免露出一阵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
嘀嘀咕咕的声音入耳,万昀心全然没想到,方才她还胜券在握,只一句话的功夫就局势颠倒了。
不三不四的下流话气得万昀心屁眼缝里都火冒三丈。
她猛地恶狠狠瞪向四周,“住口!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敢编排我姐姐,我要告诉陛下将你们通通砍了头!”
听她提起万贵妃威势,众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却见沈青鸾淡淡道:“是该告诉陛下,我父亲前些天参奏万贵妃媚君干政,今日万姑娘就当众污蔑抹黑我的名声。
朝中言官连参奏后宫妃子,尚且要担忧家中亲眷会否被黑手污蔑,不如禀了陛下将我父亲的职位撤了,免得我父亲太过方正,碍了万贵妃的眼。”
语毕,原本吵嚷的茶楼顿时寂静下来。
就连原本气怒滔天的万昀心,都瞬间冷汗涔涔。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万昀心声音弱了下来,“我与你的事,跟我姐姐有什么干系。”
沈青鸾并不接话,只冷笑道:
“万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又有什么质喙的余地,万姑娘说我这帕子上绣的是青鸟,那就算是青鸟吧。”
万昀心哑口无言,脸颊越发赤红。
“这……这是两码事。”万昀心吭哧吭哧,“方才我只是看错了。”
沈青鸾语气更加冰冷,“看错?帕子上的凤凰和青鸟差别如此之大怎么会看错?
更何况我和万姑娘素不相识,要是为着旧怨又怎么会如此颠倒黑白污蔑我?想来是我父亲实在惹怒了贵人,这才有今日之祸。”
“跟我姐姐没关系!”万昀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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