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居然真的顺着沈青鸾的设计,将马抢了过来!
从今日她踏进马场开始,就已经成了沈青鸾的笼中雀,无论怎么折腾,后果都只会是一个。
与沈青鸾作对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这个女人,对人心的算计几乎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她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去挑衅沈青鸾。
她真的有可能斗得过她吗?
不,不可能的。
赵藏枝失神地摇着头。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沈青鸾的算无遗策吓破了胆。
此刻只是被沈青鸾冷淡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就双腿发颤,居然有一种向沈青鸾下跪求饶的冲动。
如果下跪求饶真的有用的话。
赵藏枝万念俱灰。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沈青鸾不会放过她。
眼前等待她的,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如果今日,她没有来马场。
不,如果当然在忠勤伯府,她没有不知死活地去挑衅沈青鸾,就好了……
赵藏枝浑浑噩噩间,沈青鸾将翠翠捡到的木质瓶塞交给了大夫。
梁大夫是府衙专用的大夫,医术精湛尤在太医之上,只放在鼻尖一闻,就皱着眉道:
“这是药瓶的塞子,里头的药约莫有青藤子、玉灵芝、血珀子……”
随意一数,就将这药里头的药材说出了个七七八八。
赵藏枝脸色越发地白。
沈青鸾有备而来,怎么会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想明白这一点,赵藏枝索性不再负隅顽抗,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任下人给她治伤。
反正今日败局已定,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反正今日沈青鸾毫发无伤,就算查出是她,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果然,在陈宣找出另一个瓶塞交给梁大夫查验之后,众人的视线,或淫秽或直接地扫到赵藏枝身上。
“这些药,似乎都是用于刺激马匹的药。”
“听说赵家御马有方,手中握有无数用于马匹身上的药方,这些药莫不是赵氏女暗地里用了?”
“这还用猜吗?方才她怕输给沈姑娘,所以就用了秘药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法子来赢。
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输了比赛,还输了清白。”
众人毕竟不是傻子,虽未能将所有细节猜出来,却也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将赵藏枝的遮羞布撕扯个一干二净。
声名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赵藏枝往日靠着众人对她的推崇和嘉奖,于惊涛骇浪之中稳健前行。
这会,却是被这流言蜚语的浪潮扑了个人仰马翻。
方才因她自断一臂得到的震撼和赞誉有多少,这会得到的羞辱和诋毁就有多少。
赵藏枝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却还是执拗而倔强地看着丁达。
只要眼前这个男人信她,她就还有一博之力。
接收到她的眼神,丁达虽然不理解她为何要刻意害沈青鸾,可到底是心中的怜惜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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