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出紧急情有可原,换做旁的女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我赵藏枝不一样,我自小习的是坚贞纯粹,日日奉为真理的是清白尤胜生命的风骨。今日既为男子触碰,我赵藏枝自断一臂,以全清名!”
她脸色煞白,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开口,肩胛处都是痛彻心扉的剧痛。
偏偏嘴里的话却是掷地有声:“粉骨碎身混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她一字一顿,口舌间吐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坚定。
众人一时之间都静默下来,显是被她的坚决和自爱自持给震慑了。
赵氏女果真如此刚而不折,将清白看得比生命还重。
虽然还有人觉得这种行为有些愚蠢,可更多的是对赵藏枝的敬佩。
“藏枝。”丁达的声音里满是动容:“我知道你是世界上顶顶好的女子,就算你撞断了手臂,我对你的感情也绝不会改变。
我相信,只有你这样高洁有风骨的女子,才配得上当一家主母,才有资格教育好子孙后代。”
说最后这句话时,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沈青鸾,显然是厌恶她到极致。
众人赞同地点头。
重新立于不败之地的赵藏枝,这会眸光深幽,死死盯着沈青鸾。
不就是比狠吗?
她狠,自己只会更狠!
早在赵满楼消失的那天,她所有的脆弱和娇气也都荡然无存了。
一片骇然和敬佩之中,沈青鸾就这么与她静静地对视着。
没有达成所愿的欣喜,也没有被赵藏枝破局的恼怒,只有胸有成竹的平静。
没来由的慌乱就这么从赵藏枝心底攀升出来。
她想逃了。
换做以前,她压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一个平静的眼神下,就被吓得丢盔弃甲!
可事实却是,她对沈青鸾已经畏惧到极致,甚至连与她相抗衡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只想着快速逃离。
“咦,这是什么?”
沈青鸾的丫鬟翠翠快速地在地上捡起一个什么东西,递到沈青鸾面前。
赵藏枝随意一瞥,双目震惊地放大。
那是方才她御马香料上的瓶盖!
赵氏善御马,研发出许多控制马的香料,这一点在京都并不是什么秘闻。
方才马儿突发癫狂,人们一时被镇住并未联想到赵氏的香料上。
可那也只是暂时的,若是抽丝剥茧地一查,未必查不出真相。
若是让人知道今日她如此下场都是咎由自取,方才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局面只怕会毁于一旦。
怎么办?怎么办?
赵藏枝额角忍不住落下豆大的汗珠。
她没有办法。
她隐约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沈青鸾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她。
她在这个当口将瓶盖的事露出来,必然是存了一击毙命的心思。
最可怕的却是,她猜测到了沈青鸾的意图,却猜不出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沈青鸾面色如常伸手,从翠翠手中接过那枚瓶盖,拈在手中细细打量。
赵藏枝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怕不怕,赵氏香料堪称秘宝,沈青鸾定然认不出是什么东西?
就在她如此安慰自己的时候,沈青鸾冷而锐的视线,忽如冬日坚冰,激粼粼地就这么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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