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纪舒才出来,见里头已经没了动静便绕了过去。
喜桃回头看看那院子,摇摇头说:“这许姑娘好奇怪,与外男私会还说要嫁给大爷,这是做什么,骑驴找马么?”
“别人家的事就别理会了。”
反正许娇娇和祁野是成不了的,那书生想必就是上一世娶了许娇娇的人,也算是前缘再续了。
纪舒并未因这些插曲多费心,她来到福寿园,刚走进里院就撞上了疯疯癫癫跑出来的祁老太太。
“纪舒?!”
祁老太太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晕倒当场!
宋妈妈追出来手忙脚乱的把人扶了进去,好在里院没什么人,自从祁老太太发病后,院里的人手撤去了八九成,剩下不到十来个婆子,近身伺候的也才两个人,怕的就是老太太的情况传出去让人非议。
等宋妈妈安顿好祁老太太,才来到暖阁见纪舒。
纪舒:“她这几日如何?”
“越发疯了。自从道姑说借命法失败以后,又使了两个小把戏骗她,她便一直觉得上房有鬼勾她,硬是搬来了侧院,也没见好,这几日老奴不敲床底吓唬她,她也说梦里见了鬼阎王云云,还说……”
“说什么?”
“还说梦见了您,梦见您……跟她索命,还胡说要杀、杀您。”
纪舒哂笑,“她这样的状态,方便你行事了。宋妈妈,若这样你还办不好的话……”
“老奴能!老奴肯定能办好!老夫人已经怕了,老奴定要她在那日找您去!”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祁老夫人的尖啸。
她已经睡不着了,整日最多能歇息两个时辰,歇息的时候还会梦魇,其他时候则是清醒的梦魇,这情况任谁都会疯。
宋妈妈跑过去,见她披头散发光着脚在地上,手里拿着悬在床头的桃木剑,在屋内左劈右砍。
“都滚!都滚!纪舒你别来找我!你生是祁家人死是祁家鬼!老婆子不怕你!不怕你!砍死你!砍死你!”
祁老夫人这是疯的分不出梦境和现实了,连纪舒是死是活都乱了。
“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醒醒啊!”
祁老夫人被她抱住,越过她的肩头,对上了纪舒的眼睛。
纪舒冲她温柔一笑,祁老太太尖叫了一声,挣扎出宋妈妈的钳制爬进了床幔里。
“别找我……别找我……我没杀你,我没害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纪舒撂下暖帘,吩咐喜桃:“找府医来给她看看,别叫她真的疯了。”
真疯了就没用了,她就是疯了也得清醒过来,没赎完罪她凭什么疯?
暖阁后的小屋摆着佛龛,桌上有许多佛串,纪舒随意挑选了一个缠在手心,双手合十,对着佛龛上的弥勒佛像深深一躬。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五月二十日,武定侯天命年大寿。
纪舒起了个大早,叫喜桃给她拿了件赤红色的比甲和马面裙换上,西洋镜里的美人身姿绰约,精神奕奕。
喜桃打开隔扇门,窗外初升的朝阳照出一条光明的未来路,她上前扶住纪舒的小臂,笑道:
“小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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