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三郎啊,你要想清楚啊,高县尉现在虽然有权势,但他只是个外地人,早晚要走的,你做事情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听他教训自己,张文远的心里就不好受了,“唉……王叔,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谁让旺哥儿不成器、被人抓住了把柄呢?冯二伯早年教子不严,不忍心下狠手教育旺哥儿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啊。”
说完看着冯老汉,肃然道,“冯二伯,不要怪我不给你留面子,就旺哥儿那德行,你这宅子早晚保不住的,我不来取别人也要来取的,我看在是乡亲的份上没有和你们动粗,要是遇到不讲理的,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和我坐在一起讨价还价吗?唉……冯二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做马骡,你那儿子靠不住的,还是尽早为自己的晚年想想吧!”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冯老汉一张老脸羞得通红,心说别人说俺家旺哥儿就算了,你小张三比我家旺哥儿坏多了,有什么资格说俺?但此时他有求于他,虽然憋着一肚子火气也只得拼命压住,赔笑道,“三郎说得极是,都怪俺小时候没把他教好,这次事了之后俺一定狠狠地教育他,一定要把他身上的恶习改过来!”
张文远淡淡地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心说据我所知你家冯旺,年龄比我还小几岁,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现在又已娶妻生子,你这时候来教育他小心他把你反杀了。
王里正见状忙插话道,“三郎,长生既已认错,大家又是街坊四邻,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不妨再减免一些,也给他们留一条活路,自己也可以攒一些功德!”
里正都出马了,而且说话又这么客气,张文远不得给他这个面子,“嗯……王叔说得有理,那您说个数吧,我看看合适不!”
王里正思索了一会儿,又看了冯仁贵一眼,缓缓地比出一根手指,“十贯如何?”
“哈哈哈……”张文远冷笑不已,“王叔,您是我长辈,和先父又是至交,我才答应让一些出来,但十贯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
王里正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又看了冯仁贵一眼,道,“那再加两贯!他家那宅子其实不值四十贯!”
张文远呵呵笑道,“那要看在谁手里了,我准备接过来开个绸缎铺,生意起来了别说四十贯,就是百贯也值!”
听说他要把冯家小院拿来开铺子,冯老头顿时急了,不住地朝王里正使脸色,示意他再加一点儿。
王里正会意,忙道,“三郎,不如你说个数。”
张文远嗯了一声,“一口价二十五贯!”
王里正看了冯老汉一眼,见他面露难色,只得再次恳求宽限一些,三人又展开了下一轮谈判,经过几轮的角逐,最后以十八贯的价格成交了。
冯老汉数了十八贯铜钱给张文远,张文远当即把房契给了他,笑道,“冯二伯啊,以后可得收好了,要再来一次,您的养老钱恐怕都要被掏空了!”
冯老汉虽然赎回了地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三郎说得是,老汉……老汉回去以后一定收好,再狠狠地教训那逆子一顿!”
两个老头走后,张文静喜不自胜道,“就这么成了?”
张文远冷笑道,“俗话说鬼怕恶人,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敢得罪我吗!”
张文静道,“嘿嘿,不用打听,整个郓城县谁不知道你的名声,这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去你的!不会说话就别说,本来准备分你一贯的,现在没有了!”
张文远快要被这个二哥气死了,这货吃他的,花他的,遇到麻烦就甩锅,现在还来嘲笑他,他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兄弟了。抬眼看了看小院外面,王里正和冯老汉已经消失不见了,便吩咐道,“你晚上去帮我办件事,帮我悄悄约一下王里正,就说明天中午我请他到福满楼喝酒,让他务必要来,这事办成了那一贯钱还是你的!”
张文静狐疑道,“他让我们少赚了那么多钱,为啥要请他喝酒?”
张文远道,“我们这样直来直去地要债吃相太难看了,必须要有一台僚机打配合才行,我看这个老王头就很不错。”
张文静一脸懵逼,“什么是僚机?”
张文远道,“就是托儿!”
张文静更懵了,张文远没办法,只得全方位地普及了僚机的知识,“这种账很难要的,下手轻了要不回来,下手重了又怕惹出事端来,虽然我不怕他们闹事,但大家都是一个县里的乡亲,传扬出去终归不好听,如果有一个人出来当和事佬,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到的法子,虽然他不想当好人了,但也不想做一个伤天害理之人。张文静常年走乡串巷,见识还是有的,喜道,“哦,俺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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