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文静猛然醒悟,又回房间拿了一把二胡出来,“这个呢?”
阎婆惜点了点头,又迟疑道,“这个倒是也会,不过不太擅长,有琵琶吗?”
张文静摇头道,“没有,俺这里还有横笛、竖笛,没有那些。”
阎婆惜道,“那就竖笛吧。”
张文静拿了一支竖笛给她,“快吹来,让我见识一下你行院大家的风采。”
张文远横了他一眼,心说那是我的女人,不是你意淫的对象,再敢乱说我就把你的嘴撕烂,但这货已经沉沦了,已经身外无物了,根本没看到他的愤怒。见这货这么下头,他也只得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过得太辛苦了,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没出过远门,见到的女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村妇、村姑,哪里见过阎婆惜这种从帝都来的大明星?
想起后世那些脑残的追星族,张文远就释然了。想看就看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阎婆惜乐器在手,顿时就不扭捏了,试了试音准就呜呜地吹了起来,张文远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是他们以前经常一起合奏的《雨霖铃》。这曲子在后世已经失传了,不过在当下可是流行音乐,除了张母,其他人都听过。见她吹这一曲,张文远大概知道她的想法了,但又不好明说,只得让她继续发挥了。
一曲终了,张文静拍手叫好,“嗯,好,好!不愧是行院大家风采啊!”
张文远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小声提醒道,“你能不能不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一口一个‘行院大家’说出来好听吗?”
张文静怔了怔,终于明白他生气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我说顺口了!”
这一曲几乎博了个满堂彩,唯独张母却不满意,张文远就开口道,“来首喜庆一点儿的,让老娘高兴高兴。”
阎婆惜听了,又吹了一首《兰陵王》,这是隋唐时期流传下来的乐曲,其中夹杂着军鼓号角之声,用竖笛演奏虽然不能全部表现出来,但仍然比雨霖铃那凄婉愁肠的声调好听多了。
张母听了这一曲,果然开心得不行,“嗯,好听,好听,凤娇真是好本事,这曲俺爱听。”
阎婆惜微微一笑,“既然老夫人爱听,奴家以后就多吹几次,让您听个够。”
说完又拿起二胡,拉了一首《将军令》,更是把张母哄得哈哈大笑,红光满面,“这个也好听,好了,好了,你已连弹了三曲,也累了,快去歇着吧。”
张文远适时插话道,“二哥,凤娇都表演过了,你不出来献个丑吗?”
一句话惹得众人大笑起来,张文静也不害臊,拿起唢呐道,“那好,我就吹一个《上花轿》给你们听。”
张文远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这一曲,难怪你生意不好的,就不能有点儿长进吗?”
张文静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哪里比得上你啊?等会儿我吹完了就该你了!”
一曲吹奏完毕,张文远终于明白什么叫滥竽充数了,“哎……当初父亲把张家班传给你,大哥一直耿耿于怀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曲子吹成这样,张文静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学得晚,哪里比得上你嘛!你来,你来,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落下!”
张文远也不客气,从阎婆惜手里接过二胡,拨了拨弦,拉了一首《凉州词》,这可阎婆惜见状忙拿起竖笛相和。
随着音乐声响起,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二人初次相见的时候了,当时两人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心意相通,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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