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了。”
方临看到刘洪文表情,谦虚着道,想了下提出一事:“正有件事想和掌柜的说,我不是学字、练字么?想在店中买些草纸,日积月累下来可能数量比较多,掌柜的给一个熟客的折扣呗?”
近来,他学字颇有进展,常用字已然会认、会读、会写,基本不会出错,最近一封托商队送去小和村的家书,就没用刘掌柜帮忙,自己独立完成,如今,也是时候更进一步,拿笔墨喂养锻炼了。
‘在纸上练字,顺便将《三国演义》写下来,练字的同时,存下《三国演义》稿子,可谓一举两得。’方临盘算道。
前世,他小时候没什么娱乐,性子又喜静不喜动,不像其他人家孩子那样疯跑,所做最多的事就是在家里看书,家中书也没多少,就四大名著还是他说了几次父母咬牙买的。那还是文言版本,开始读着很艰涩,后来就习惯了。
整个童年里,那一个个寒暑假,那一套四大名著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后,翻得书页都泛黄、书脊都脱线、书角都烂了。每到晚上,父母管着早睡躺在床上,就想象书中的情节、画面,若是自己置身其中,该是如何选择……
得益于这些经历,要方临一字不差将四大名著复刻出来,那不可能,但以半文半白的话语,将情节写下来、写完整,那还真不算太难。
‘故事情节上,倒没太大问题,最大问题是遣词造句方面,我某些语句,自然而然就用大白话了……不过这也不是问题,大不了等写完后,请董秀才帮忙润色一二。’方临心中暗道。
“学字,是得在纸上练、用笔墨喂。”
刘掌柜想了一下,这般道:“也不说给你熟客折扣了,这样,我这一套笔墨砚台你尽管拿去用,店里的草纸,只要不浪费,也尽管练。嗯,最好寻一本书抄写,抄下的草纸装订起来,放在店里售卖,若能卖出去,钱给你五成。”
这对半分,已然是大大照顾方临了——要知道,有些穷苦秀才,抄好的书在店中寄售,按规矩都是要抽取三成。
况且,方临没什么名声,抄的书卖出去可能不大,这就相当于店中承担了全部风险,白白让方临使用笔墨纸砚练字——别小看这些,这些每月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方哥,掌柜看重你哩!”柴一苇高兴道。
和方临不同,他读书识字就不行,像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这是他羡慕不来的事情。
刘洪文也看了方临一眼,知道老爹这是看重方临,有意卖人情。
事实上的确如此,经历过早上的事情,刘掌柜对方临越发看重。
‘这小子做人,极有分寸,又有耐心,认准一件事,数月如一日……这种品性,做什么事不能成?将来成就,不过大小的问题。’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看人不会错。
现在,就看方临敢不敢接下这笔投资了。
‘《三国演义》不必急于一时,先抄书也可,锻炼文言功底,将来也能更尽善尽美。’方临如是想着,答应下来:“那就谢过掌柜了。”
刘掌柜的投资,他果断收下。
‘从微末中做出一番事业的,哪个没有贵人相助?贵人投资,大可不必拒绝,接受了它们,这些贵人就会化作身后的助力!将敌人变得少少的,朋友变得多多的,从来都是至理。况且,帮助你的人,下次大可能还会帮助你,这是沉没成本;而你帮助的人,却是未必。’方临看得很清。
至于这份投资的回馈,那也是将来,有些成就之后的事情。
“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刘掌柜听方临答应,大笑抚掌,仿佛自己占了什么便宜似的。
这将柴一苇都搞得有些迷糊,感觉方临好厉害,掌柜给好处都是上赶着送。
旁边,刘洪文则是目光奇异,盯着方临看了会儿,他明白,这是老爹十分看好方临之故。
不过,他却没从方临身上瞧出什么特殊来,暗暗摇头:‘写字好,那又怎样?终究是晚了,错过读书年龄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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