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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刘掌柜吓了一跳,本能就往旁边躲。
可疯狗见人怕了,越发凶了,往前扑来,眼看就要咬中。
噗!
这时,一根棍子从侧旁扎来,插在这疯狗脖颈,让它抽搐流着血,渐渐断了气。
呼!呼!
刘掌柜逃过一劫,大口喘着气,对神兵天降救下他的人满心感激,此刻简直比亲儿子还亲,连声道谢:“谢谢!可谢谢……嗯,怎么是你?”
正是方临。
——实际上,第一天跟着刘掌柜散步,他就细心注意到了这条不太正常的狗,后来专门在附近打听过,才知道这是一条疯狗。
他观察过,刘掌柜早上的散步时间,与这条疯狗平时出没的时间差不多,只要这条疯狗没被人打死,只要刘掌柜不改掉早上散步的习惯,随着时间推移,遭遇这疯狗的几乎是一个肯定事件。
换句话说,在这一切前提下,只要足够耐心,迟早能逮到救人的机会。
方临早就等待着这一天,但话自然不能这么说:“掌柜的忘了,我一直不都跟在后面么?看到有难,这不就来帮忙了。”
“对,看我这记性。”刘掌柜一拍脑门,此时也冷静下来,方才上头的情绪渐渐消退:“那啥,方临是吧?我这吓了老一跳,得缓缓,你中午来铺子找我。”
“好。”
方临没多问,也没再去轩墨斋,神色平静离开。
……
刘掌柜目视方临背影消失,并没回去,扭头就溜达着,去附近打听这条疯狗怎么回事。
“你说那条野狗?狗这种畜生,经常伸舌头,被野蜂蜇了,就疯了呗!什么时候的事?这可不好说,不过我记得,少说也有一俩月了吧!”
‘一俩月么?’
刘掌柜眼睛眯了眯,那时候乡下逃难的人还没来,这就不可能是人为设置了。
“咋?你家有人被那条疯狗咬了,那可不得了。”
这被问的老婆子极为健谈,说着:“前些日子,管家媳妇大腿就被那疯狗咬了一口,回去就发了病,发热,头疼,不想吃东西。慢慢地、越来越厉害,怕水、怕风,一看到水就全身抽筋,嘴上老是淌着带泡泡的口水,床上、被子上都是……再后来,去济仁堂看了一个老中医,吃了草药,才变得安静了……”
“这是好了?”刘掌柜听着,也来了兴趣。
老婆子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对打断自己说话不满,幽幽道:“没过两天,就死了。”
“咳咳咳!”
刘掌柜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对方临的感激之情再度变得浓郁。
告别了这老婆子,又多方打听、确认,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
……
中午,方临来到轩墨斋,被告知自己可以来做活了,每月三两银子,管吃管住,一旬换班休息一天。
“你也可以回去睡,不过和他们仨一样,在这里给你留一个铺盖的位置,有时候忙得晚了,也可以留在这边。”
刘掌柜说着,推过去些银子:“诺,知道你手头紧,先给你预支一月的工钱。”
“掌柜的,不是说一月三两银子么?这都有四两了。”方临掂了下,没接。
“你小子这不是磕碜我么?”
刘掌柜瞥了他一眼:“我黑了心,能让你这几天给我白帮忙?”
“那哪能?谁黑了心的,掌柜的也不能啊,我可是打听过,周遭方圆的街铺,就属您信誉一顶一的好。”方临笑着说好听话。
他知道,这店里活计、还有这预支的一月工钱,某种意义上讲,就是救了对方的报酬了。
“去去去,再给你放半天假,明天上工。”
刘掌柜赶走方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骂道:“这小子,猴精猴精的,这是瞅准了我这个实诚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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