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女儿为后,宝珠应当不至于会死。”
右衙卫听命于顾世海,若非顾世海的女儿为后,秦宝珠对他没有威胁,说不定他还盼着秦宝珠能好好活着,好给陈远思的皇后孙女多添点堵呢。
陆宴尘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也明白叶倾怀是为何自责。
但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安慰叶倾怀,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后他问道:“陛下知道是谁做的吗?”
“右衙府司都指挥使杜正恩。”
陆宴尘脑中警钟敲响,他微微蹙了蹙眉,道:“他是杜尚书的侄子。”
叶倾怀神色阴沉,道:“朕知道。”
“陛下准备怎么处置他?”
叶倾怀沉默了半晌,说了一件看似不相关的事:“朕加封了宝珠为兰妃。”随机,她的眼底闪过寒光,又道,“用区区一个都指挥使换朕的一个妃子,也太便宜他了。”
陆宴尘心中一凛,道:“陛下是想……”
最近叶倾怀桩桩件件的举动总是出人预料,他都有些摸不准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叶倾怀突然莞尔一笑,打断了他,道:“朕也只是想想,先生莫担心。”
陆宴尘仍然怀疑地盯着她。
显然,他并不觉得叶倾怀只是想想。
“总之,朕不会让宝珠白死。”叶倾怀话锋一转,道,“先生,宝珠很崇拜你这个少东家。”
陆宴尘听到这,也有些自责地垂下了头。
“如果不是遇到了朕,她现在应当还留在文心堂,也不会遭遇这些事。先生,朕欠你一条人命。”
陆宴尘摇了摇头,道:“此事若要追究起来,应算是臣的过错。”他漆黑的双眸中有掩不住的懊悔与自责,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陛下当年在文校门口与秦阳相遇,并不是偶然。”
叶倾怀眯了眯眼,问道:“先生此话何意?”
“陛下在文校门口被京畿卫为难的时候,臣和秦阳就站在对过的巷子里看着陛下。是臣带他去的,也是臣让他上前为陛下解围的。”
这次轮到叶倾怀惊讶了,她直勾勾地看着陆宴尘,问道:“你说什么?”
“那日李公公从宫中传出消息给臣,说陛下一人出了宫,让臣在宫外做好照应不要让陛下出了事。陛下那时才问过臣王祭酒的事,臣料想陛下会去文校打听,于是带上秦阳去了文校门口,果然遇到了陛下。”
说完,他抬起头来,对叶倾怀道:“陛下遇到秦阳,又被他带去了文心堂,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叶倾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宴尘,那种扼喉般的窒息感又笼罩住了她。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池中鱼,自以为是徜徉在广袤的海洋中,如今却发现她所以为的海洋不过是一方小小的池塘罢了。
她突然想起顾世海在承天门外对她说的那句话来。
“他们选择这个时候举事,是因为有心之人想利用陛下的懵懂无知和少年意气,让陛下成为他们手中的刀。”
陆宴尘仍然神色深沉地凝视着她,良久,他道:“陛下,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偶然和巧遇。对于陛下这样身居高位且手握重权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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