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你……你真的不疼吗?”
他还饶有兴致地转着琉璃瓶,耸耸肩,“无所谓。”
也就是说是疼的,但是他不在意。
崔岁欢看看他又低头看正在流血的胳膊,她咬了下唇,负气地道:
“反正不是我弄的,和我无关。”
说完就扭过头看别处。
裴无妄眸色一暗,刚想嘲讽两句,看见他软软圆圆的耳珠,吞回了要说的话。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哑声道:
“诶,好像有点疼,手臂怎么麻了,是不是没有知觉了?”
语气可怜兮兮的,全然忘记刚才自己还冷硬的说无所谓的。
他差点忘记了,对付小兔子不能总是吓唬,要装可怜。
果然,小兔子上当了。
她又看向自己,眼底微微红,“我就说,人怎么会不疼呢?你肯定就是太好面子了,所以才不好意思说。”
这个理由不能说服任何人,但是却能说服她自己。
裴无妄含笑道:“对,本王好面子,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喊疼。”
她乖巧地点点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所以,你再抹一些玉肌膏吧,很管用的。”
她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
裴无妄更是止不住的想笑,“你来帮我抹吧。”
她却坚定地摇摇头,“我不管的,这是你自己弄的。”
裴无妄啧了声,没想到这个小兔子还挺有原则。
只是他想起刚才崔岁欢轻手轻脚给他上药的样子,心里就痒痒。
他按捺住这些,回过神来,认真道:“对了,你今日让本王来可有什么事?”
崔岁欢早就想说这事,一直插不上嘴,听见他如此问,忙道:
“我想请你帮我查查虞美人身边的那个内侍,昨天晚上自裁死了的,你知道吗?”
裴无妄手顿了下,眼神变得锋利,但是很快掩饰过去了,只继续低头接流下的血。
“你查他干什么?”
平静的语气透着威慑。
不过崔岁欢早就习惯他喜怒无常的样子了,并不在意,也不害怕。
“就是觉得眼熟。”
裴无妄心咯噔一下,抬头再次打量她。
她说得认真,也不屑撒谎,看来她是真的好奇或者是认识那个内侍。
其实裴无妄衣服的血就是在诏狱审问可疑宫女内侍留下的。
而他昨晚才审问过那个内侍,那个内侍是咬舌而死的,基本上八九成是大盛的奸细。
连虞美人说不好都有牵连。
这个小兔子居然还想往里跳,真是不知死活。
他想起太子给他那个名单上的名字,莫非崔岁欢真的是……
“好,不过,你要帮我包扎伤口。”他将接满的琉璃瓶放在桌子上。
血其实已经慢慢不流了,这点小伤对他真的不算什么。
崔岁欢没有说什么,她拿起一旁的玉肌膏再次为他上药。
裴无妄细细打量她,他想象不到这个小兔子会是奸细,但是越是想象不到的,或许就越可能。
更何况他当初中红线毒的时间也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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