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欢舔了舔嘴唇,定下心神,道:“殿下,明日上玉牒的时候,我不想穿嫁衣了,可以吗?这……毕竟不合规。”
太子微微皱眉,眸色一暗,“典礼?红嫁衣?”又来了兴致,问道:“你不想穿,是不想嫁给……本宫吗?”
崔岁欢摇头后觉得又不对,又点头,好像也不对,“我……我就是不想穿,我不喜欢穿嫁衣。”
太子食指点着床边,“为何不喜欢,我记得每个女子的梦想都是穿上嫁衣吧,本宫给你机会穿嫁衣,不好吗?至于规定什么的,何必放在眼中。还是……你有其他的打算?“
最后那句话中似乎带着一些恼怒。
崔岁欢低着头犹豫了下,还是觉得应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出嫁,我就想自己一个人。”
“哦?”太子好似来了兴趣,微微坐正。
崔岁欢才要说话,听见什么东西碰到柜子的声音,下意识地看向那边。
太子根本不在意,只半是愉悦半是讥讽地问道:“哪怕是东宫,你也从来没有想过?”
崔岁欢目光又回来,回道:
“是,我……我只想给殿下祈福,不曾有非分之想。所以,我不应该穿上嫁衣。”崔岁欢将想说的话说出来,也松了一口气。
轻松了许多,她继续道:“若是我成了良娣以后死了,能埋在殿下附近,也是我的福气。”
这也是她应下这件事的原因之一。
谁知道这话惹怒了太子,太子拍了下床,漆黑的狭眸微微眯着,“放肆,你年纪才多大,什么死不死的!莫非你存了死志。”
语气中的怒意,让她腿有些软,“没……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太子将她看透了。
今天太子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太子从来就是温柔的,如水一样让人舒服,今日却好像屋檐下的冰锥,尖锐刺骨。
太子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道:“这件事本宫知道了,不想穿就算了,以后想穿了再穿。”
崔岁欢很想问,嫁衣怎么会是想穿就穿的呢,但是感觉今天太子心情不大好,还是算了吧。
“是……”崔岁欢应下之后,见太子没有什么吩咐便迅速地退下去了。
太子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小兔子,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些什么东西。
太子没有说话,看着闭着的门,眼中闪过杀意。
一阵云飘过,天突然阴下来,床帐将他沉下来的面容衬得晦暗不明。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带着杀意的眼神下是万丈深渊。
“我……我只想给殿下祈福,不曾有非分之想……”
小兔子柔柔软软的话又出现在耳边,最后他眼中的杀意又慢慢地落下。
他长叹口气,掀开帘子,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打开。
里面的福安被绑着,嘴上堵着布条。
福安看向太子,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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