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赞成离婚吗?!
不是对家暴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吗?
那当家暴对象换成了江裴伟自己,对方又该当如何想?!
江裴伟挨了两巴掌,周围人震惊过后,窃笑起来。一片吃吃笑中,江裴伟脸上挂不住了,冲过来要打袁媛,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袁媛矮身躲过了他,闷着头一口气冲向家里。
这年纪的她,身子还没有被疲劳和疾病掏空,跑起来健步如飞。闯进院门,把坐在屋檐底下跟几个老娘们吹牛的齐宝莲吓得一惊。
“死八婆,晓得回家了?!”齐宝莲一声断喝,那几个被齐宝莲吹得一脸不耐烦的娘们儿得了借口,纷纷作鸟兽散,贴着袁媛从院子门口挤了出去。
江裴伟被袁媛拖在身后,杀猪般叫:“妈!妈!这婆娘反了!!”
齐宝莲心疼地冲过来,嘴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反了天了你,敢对你男人动手!今天老娘就给你立个规矩!!”
袁媛用力把江裴伟往前一推,用江裴伟的身子挡住了齐宝莲的视线,伸出一脚,结结实实绊了齐宝莲一个恶狗抢屎。
母子两个摔成一团,哎哟哎哟直叫唤。
袁媛一眼不甩他们,径直进了灶屋,反手闩了灶屋的门。
土灶柴火黑锅底,探手进去一摸,锅里冷冰冰的。齐宝莲母子宁可跟闲人摆龙门阵,也要等着她回家做饭。
这是把她拿捏得死死的了啊!
这也难怪,从前的自己,确实就是这么个恋爱脑大包子。
被闩上了的灶屋门被母子俩擂得震天响,袁媛冷笑,把叫骂声当唱歌,拉开灶后的破行军床躺下来睡觉。
这个破行军床,就是她在江裴伟家的位置。
就因为齐宝莲觉得自己儿子不花钱还娶到了一个高中生,且还自带五百块钱嫁妆,她觉得儿子有本事,拿捏住了袁媛,用立规矩的名义,把她直接安置在灶屋里。说是要等油烟火熏掉了新媳妇身上的娇娇气,才能允许她跟江裴伟同房。
真是笑话,都是村里长大的,谁身上有娇气了?
多亏了这点,袁媛至今还没跟江裴伟有过拉手以外的接触。
并且在重生过来的现在,有了个清静的、养精蓄锐的处所。她往灶底下一摸,摸出了那个存折,贴肉藏好,这才放心睡了下来。
黑甜一觉,就连门外的叫骂什么时候停的也不知道。再次醒来,昏白的天光透过灶屋瓦面顶上的玻璃片投落下来,袁媛睁开眼睛,盯着那粉尘飞舞的惨白光柱半晌,方才喃喃自语:“是真的活过来了……”
活着,真好啊。
熟门熟路往门脚槽里加了点水,这样在袁媛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灶屋门的时候,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了。
清晨的江家村,萦绕着薄雾,早春时节还没开耕,人少,就连打鸣的公鸡也少。
一直沿着墙根来到村头,看到一百米开外三岔路口那棵大榕树下破旧的站牌,袁媛眼睛一亮,正欲抬脚朝那车站飞奔过去。
身后却传来一道陌生男人的磁性声音:“江裴伟媳妇,你要跑?”
袁媛浑身僵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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