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爷...那该不会就是风卷城吧?”
穷奇看着那座城市,心中有些担忧,
“刘宪人呢?为什么他来了,这座城还是这般模样。”
司浊抬头,他亦是看到了城中到处存在的紊乱魔气,不禁皱起眉头。
“快!下去看看!”
他感觉不到百姓的悲痛和绝望,也不知道是被在此地的魔族全部吸收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和穷奇也有同样的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刘宪都来了,风卷城还是这番破败的模样。
这不像是局势得到了控制,反而像是风卷城即将灭城。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司浊落下,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生人的气息,周围到处都是残壁断垣,很多司浊熟悉的建筑已经彻底变成了废墟。
“...”
他们都走到一个魔气浓郁的位置,对于司浊来说,这点魔气不算什么,只是对于穷奇来说,尤其是如今有些虚弱的它来说,这样浓度的魔气还是能对他造成巨大的困扰。
只是下一刻,司浊开始吸收魔气,瞬间将周围紊乱的魔气尽数整理吸收。
“浊爷...你真不是魔族奸细?”
穷奇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一步,它对于司浊的忌惮再度上升了一个档次。
“我要是魔族奸细,你和刘宪能活?是你太威猛了还是刘宪太壮了?”
说到这里,穷奇点了点头。
而后它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司浊,
“浊...浊爷...我那个啥...”
“嗯?”
“我不喜欢男的。”
于是,风卷城内响起一声闷响。
片刻后,穷奇已经收起了真身,变成了一只小猫跟在司浊身边。
只不过它头角峥嵘,中间鼓了个大包,正在地上嗅着什么。
“浊爷,这边,有刘宪那家伙的味道。”
穷奇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司浊抬头。
正是曾经司府的方向。
“在那里吗?”
司浊一步跨出,已经出现在了司府门口。
他看着头顶那块再熟悉不过的牌匾,只觉得恍如隔世。
只是,现在不是他伤春悲秋的时候,他必须要尽快搞清楚风卷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于是,他走进了熟悉的院落,那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
只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安心地混吃等死。
对那时候的他来说,刚从高强度的工作中脱离出来,一下子没了人生目标,又是个刚出生的孩子,除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才是正常的节奏。
身体机能也没有完全发挥,他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样子。
直到一岁多开始,他才开始逐渐有了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
只不过,当时的他已经完全融入了二世祖的身份。
努力是不可能努力,修道更是别指望了,随便糊弄一下就是了。
当时的司浊,只想顺理成章地当个废物二世祖。
然而现在,司浊看了眼脚边那只正在地上嗅探的秃毛猫,他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感受到了司浊的目光,
“浊爷,就快到了,味道越来越浓了!”
“嗯?”
就在穷奇不断向前迈步时,它突然发现自己被一道屏障挡住了。
“小小手段,看我神通!”
它直接高高跃起,一只长着粉红色肉垫的猫爪,狠狠地拍在了屏障之上。
刹那间,屏障如同玻璃一般崩碎。
而一旁的司浊本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下一秒,果然异变突生。
司浊和穷奇的脚下地面瞬间塌陷,从坚硬的石板变成了污黑的泥浆。
泥浆散发着恶臭,普通人怕是闻了就会晕厥,司浊和穷奇瞬间陷入其中。
这还没完,在他们陷入泥浆的瞬间,房梁处竟是出现一圈剑阵,无数飞剑从中落下,如同雨点。
穷奇瞬间展露部分真身,一张巨大的翅膀直接替司浊挡下了大部分的飞剑。
然而,周围那散落的飞剑,司浊直接瞳孔一缩,飞剑上竟然有两个葫芦。
“好家伙...”
下一秒,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冲击波直接炸飞了司府的屋顶。
司浊手里提着满是污泥的穷奇,对方还甩了甩身子。
要不是司浊天衍披风唤出得及时,他的身上恐怕将都是肮脏的泥点子。
而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猪猪祟祟地从司府某处探出脑袋。
“直接炸没了?不应该啊...”
“我们捣鼓出来的东西这么强吗?”
“我来看看!”
另一个人走了出来,他拿着个铲子,像极了司浊曾经见到的基建工作者。
唯一不同的是,对方身上还有赤红色的血纹浮现。
“你个狗东西!想害我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想害浊爷,我和你拼了!”
方才因为自己的本能,差点没弄脏司浊的衣服,穷奇自然要装模做样地好好表现,他连忙从司浊手中激射而出,俯冲向下。
“浊爷?蠢猫?”
那个手提铁铲,满是汗水,身上更有赤红色血纹的正是那刘宪。
穷奇已经撞在了刘宪的怀里,把那些污泥都擦在了刘宪的身上。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暗算我们!”
至于猪猪祟祟的那个家伙,周身还有水浪环绕,可不就是那银鱼飞剑。
而他正是东青。
他看着天上那个身穿披风,笑容和煦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嘿...嘿嘿嘿...”
笑着笑着,他的眼中涌出泪水。
泪水瞬间遍布他的脸颊,他已经忘记用袖子去擦拭,他从出生到现在,哭过很多次。
尤其是他母亲死后,他更是哭过无数次。
可这还是第一次,他哭得这么高兴,哭得这么畅快。
“你真的没死,嘿嘿嘿...司浊!哈哈哈哈!”
他从一开始边傻笑边哭,变成了畅快大笑。
东青狂吼着,朝着天上的司浊咆哮,
“你真的没死!”
下一秒,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东青仰天倒了下去,躺在地上。
他一只手抬起,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开始变得微弱,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没死就好啊...”
“母亲,谢谢你...”
从司浊消失在四象山,他不知道多少次祈祷司浊的平安。
向天,向地,向他逝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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