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继续说:“自从上面开始选派驻村干部,夹皮沟村先后来了四拨驻村干部,但前三拨都是些‘金漆饭桶’。”
厅长打断“郝支书”,问什么是“金漆饭桶”?“郝支书”解释道:“我们都知道‘饭桶’,但这个‘金漆饭桶’是什么意思?没有哪部书里有明确的解释。但乡亲们把驻村而不关心村庄的现状、发展和未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甚至一年来一次报个到就走人,组织上还按月发给驻村工作补助的人叫作‘金漆饭桶’。”
郝杰的父母和厅长都倍感诧异,怎么十九大后还有这种情况?
“郝支书”继续说:“产生‘金漆饭桶’的原因,我过去担任村支书不敢说不能说,现在可以谈一谈。依我看,出现这个问题既有派驻干部个人的原因,但主要是一些单位对驻村工作的轻视和敷衍,主管部门官僚主义和好大喜功,地方媒体报喜不报忧综合所致。”
厅长忙问,那现在的驻村干部如何?“郝支书”向他们伸出一个大拇指。郝杰的父母遂想到庄梅。
“郝支书”不等大家问,继续说:“第四批驻村工作队就是现在的驻村工作队,队长是庄梅。她来的时候才二十三四岁,据说是因为报销差旅费与他们单位的‘一把手’发生了点口角,就被单位打发来驻村。哦,他们单位那个‘一把手’就是前阵省纪委省监委警示教育片上说的那个贪污数百万元公款“美胸美臀”的女人。”
郝杰的妈妈问“郝支书”:“二哥,庄梅结婚没有?”
“郝支书”遥了遥头。
厅长和郝杰的爸爸异口同声地问:“知道是什么原因?”
“郝支书”摊了摊手,说:“我问过她,她没告诉我。听说是因为她来这里驻村的时间长了,男朋友另寻新欢了。”
郝杰的妈妈补问道:“那她怎么不重新找一个?”“郝支书”遥了遥头。
在“郝支书”家吃过午饭,厅长一行就前往夹皮沟村旅游公司。远远地,他们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拾掇地上的垃圾,路边堆起高低不等的几堆破墙烂瓦。“郝支书”一眼就认出是庄梅,就紧走几步赶到她面前。
庄梅捥着衣袖,衣服和头发上沾满灰尘,脸上浸着几道汗渍。她看到“郝支书”就停下手中活。
“郝支书”感动地说:“小庄,郝杰的父母和他表大爹看你来了。”庄梅一脸惊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郝支书”向大家介绍了庄梅,庄梅微笑着向三位老人点了点头。郝杰的妈妈忙拉着庄梅的手,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庄梅也抹了一把眼泪,她歉意地对几个老人说:“夹皮沟村人杰地灵,早就听‘郝支书’谈论过你们。”三个老人同时看了一眼“郝支书”,又一同看向庄梅。
郝杰的爸爸把郝杰最后说的那句话转告了庄梅。庄梅用牙咬了一下嘴唇,她没说什么,但她已经有了一个念想——她要去监狱探视郝杰,如果他愿意她会等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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