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乔夫人临了没忘叮嘱:“把心思放宽一些,不要自苦。”
乔嫚哎了声,回之粲然一笑。
那笑容里已然带着些许的释然和豁达。
乔夫人心一颤,酸涩交加。
——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西垂,大地蒙上了一层夜色。
马车回到侯府,乳母先一步来到车前,接过已经熟睡的安哥儿。
守在府里的秀清听到动静快步走了出来,到马车前搀着乔嫚下了车,“夫人……”
秀清欲言又止,乔嫚却瞬间明白,“侯爷回来了?”
秀清点点头,“侯爷今日回得极早,还特地把奴婢叫去问您的去向。”
主仆俩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垂花门。
“夫人,侯爷问奴婢话时,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秀清现在想来还觉得背后隐隐冒冷气。
侯爷那眼神,看人一眼就像是能把人吃了。
乔嫚漫不经心的笑道:“侯爷不是一贯如此吗,你都伺候我三年了,还没习惯不成。”
秀清坦言:“非是奴婢胆小,实在……”
乔嫚拍了拍小丫头的手,表示自己明白。
宁祈虽然年轻,可却是真正上过战场,斩杀过敌军的武将,经年以来,不知多少敌国猛将死于他的麾下。
染得血多了,周身不知不觉间就多了一股厉气和凶煞。
加上他性子又冷,总是板着一张脸,单是简单的一个眼神都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
嫁过来的头一个月,乔嫚见他也害怕。
后来她才是在日日的“磨砺”中习惯了的!
“侯爷现在人在哪?”乔嫚吩咐乳母将安哥儿抱回房中去睡,随即带着秀玉和秀清回了正院。
秀清:“在书房。”
“用过晚饭了吗?”
秀清摇摇头。
乔嫚面色淡淡,“那让厨房传饭吧。”
回到主院,乔嫚先到卧房换了身家常的淡绿色绣玉兰花窄袖褙子,头上的钗环也尽数卸下,自有一股清水出芙蓉之美。
她刚理好身前的衣襟,就听到外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凝眸望去,
果不其然,
下一刻,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悄然出现,二人目光不期而遇。
男人忙公事在官署宿了两日,也不长,乔嫚却因为心境的改变,觉得这两日都来得恍如隔世。
定定神,她堆着笑迎了上前,“夫君回来了。”
别的不说,面上她不能让任何人拿捏住错处,既然有了安哥儿,那平阳侯夫人这个位子必须只能是她的。
宁祈对着妻子的笑脸,敏锐的觉出似乎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便心不在焉的嗯了声,“今日怎么突然回娘家了?”
乔嫚不假思索,“夫君不在,我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正好想着母亲许久没见安哥儿了,就带他回去看看。”
哪条律法家规都没写着不准外嫁女回娘家,乔嫚底气足着呢,一点也不心虚。
男人微微点头,“安哥儿还小,要是出门多带些人。”
乔嫚笑着应下,她今日因为回娘家,所以上了全套妆容,这会子,天色已黑,黄澄澄的烛光下,更是别有风情。
为着棘手的公务,宁祈一连两日忙得脚不沾地,如今事情了解,心里一道重担卸下之余,他着实想好好放松一番。
想及此,他的目光不由得再次放到正给他解带换衣的妻子身上,
柳绿色的褙子衬得她肤色白皙如玉,她将给他换下的衣袍挂到旁边的衣架,动作之间,尽显窈窕。
素了有些日子,心思一起来便压不住。
乔嫚挂好衣裳刚转身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搂着腰带到了床边,急不可耐的压了下去。
三年的夫妻,她当然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可这也太突然了,明明刚才还好好说话呢……
她试图挽救几分男人的理智,一双藕臂抵在身前,提醒:“夫君,该用晚饭了……”
话没说完,男人灼热滚烫的气息已将她彻底席卷。
已经熟悉了这个感觉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栗了下,乔嫚想到白日时和母亲的抱怨哭诉。
她没办法将感情和夫妻间的那事分开,她总觉得床笫之间,该是滚烫爱意的流露、是浓浓情意的缠绵,而不是因皮囊色相起的浅薄心思。
但眼下……
男人灼热的气息撒在耳侧,微凉的薄唇一一滑过她的嘴唇、脖子、胸前,这般情形,想保持理智实在艰难。
防线寸寸瓦解,乔嫚渐渐没了挣扎和抵抗的气力,只能如同一方叶舟,任其摆弄。
屋内的声音响起的突然,外间的秀玉秀清听到起初皆是一愣,两人似乎都不敢相信,但当夫人的声音划破空气,二女恍然惊醒,都羞得退了出去。
秀清去厨房备水,秀玉在廊下守着,小手不停的给自己扇风,意图褪去几分脸颊的热度。
大概半个时辰后,房内的动静才逐渐平息,乔嫚身后的男人也终于是安生了。
乔嫚瘫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香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男人保持着从背后拥抱着她的动作一直没动,等她呼吸渐渐平稳了,本来放在她腰间的那双大手忽然慢慢地游移了起来。
乔嫚本来酝酿了几分的睡意瞬间吓得全无,她按住对方的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不过男人倒没有不知餍足的再缠上来,而是隔着绵软轻薄的丝被,不轻不重的替她揉捏着肩膀、腰、还有大腿等处。
这体贴的动作让乔嫚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到她醒过神,对方已经不伺候了,起身去了浴房清洗。
走之前还特地摇了摇枕头底下的铃铛,帮她叫来了丫鬟伺候她。
秀玉秀清小脸都是红扑扑的,不敢直视的将乔嫚扶进了浴室、送到了盛满热水、洒满花瓣的白玉浴池中。
两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的开始服侍主子清洗,
先是头沐,再是净面、搓洗、花露、擦身。
乔嫚被男人折腾得一双大腿还在微微发抖,连弯弯手指头都懒得动,整个人软的像没骨头,虚虚的靠在池壁边,任由秀玉秀清替她擦洗。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出方才男人替她捏腰揉腿的那一幕,想及此,鼻间不由得一酸。
其实,若是宁祈对她再差点,
她早就能不再对他有指望。
成亲三年她还患得患失
就是源自宁祈不时流露出来的那些柔情和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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