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说完站起就要走人。
艾冰一手拉着他说:“等等姐夫!无论是隐形人还是什么,你能对付得了吗?况且你看看姐的模样,万一你这一去出了什么状况,姐怎么办?”
武平一听,站住不动,想了想艾雪现在的情况,他冷静了下来道:“也对,必须先找出点端倪才能想对策。”
艾冰微微点头,脸色带着苍白说道:“我看这不是什么隐形人,比较像是某种……某种脏东西……!”然后又打探了四周一下!接着说:“姐夫!不如送姐回老家吧。我们什么也不懂,乡下老人多少能懂点……!爸妈在乡下朋友这么多,总有办法的!”
武平被一语惊醒,马上说:“对!我们明早就回去!”
两人坐在客厅一直都没有说话,武平先开口说:“现在先去休息吧。”然后就站起,走向艾雪睡的房间。
艾冰看武平要回房,想叫住又不好意思,“我……”后面我什么也没说出口。武平本来就心不在焉,这时也没注意艾冰的表情,关上房门坐在床边牵着艾雪的手,但是他却不敢睡觉!
外面的艾冰害怕极了,本来想跟武平、艾雪一个房间挤一晚,但是又没好意思说。现在剩下自己,只好去把房子里面全部灯都打开,四下一片寂静,耳里响起空洞洞的嗡鸣,她本来胆子就肥得很,平时没觉得什么,突然却觉得耳边的嗡鸣变得很明显。她有点不知所措,又打开电视,有点声音,心里才安心了些。
艾冰累了一天,之前又出了一身大汗,坐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去。这时已经深夜了。这一洗,人感觉舒服多了,害怕的情绪也消散了许多,洗完澡对着镜子吹头发。
电吹风‘呼……’一下突然停下来不转了。艾冰用手轻轻拍了两下,还是没反应,她就低头把弄了一下,按了一下开关,又‘呼……’一声转动了起来,艾冰今天受到不少的惊吓,这一忽然的响声,把自己吓了一跳。随着这电吹风的吹响,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的线路负载,天花板上的灯灭了一下又亮起来,艾冰有点心寒抬头去看灯,眼睛余光掠了一下镜子,大脑“嗡……”一声!这一掠赫然看见镜子里面,自己身后出现一张陌生的男人脸,那个男人很高大,艾冰看到他弯下身,头慢慢靠向自己的肩膀。那张脸苍白得没有半丝其他色泽,一双怪异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正咧着嘴,已经停在艾冰肩膀上,通过镜子死死盯着艾冰。
艾冰“哇”地惊呼一声,手里拿着电吹风就要往后甩过去,但是发现身体手脚完全动不了,万分惊恐的艾冰吓得尿都没有憋住,然后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天花上的灯也完全灭掉了,黑暗中还能清晰看见那张雪白恐怖的脸,眼珠瞪得要掉出来。咧着的嘴似乎只要一张开,就能把艾冰整个头咬掉。
艾冰身体虽然动不了,却失控地在发抖,脸和嘴唇已经被吓得煞白一片,脑子也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候,听见武平夺门冲进了房间,大声喊:“小冰,怎么了?”
武平用力敲着洗手间门,艾冰突然回过了神来,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电吹风正‘呼呼呼……’地一直吹着风,天花上的灯也一直亮着,再看看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地上却多了一滩‘水迹’!艾冰又惊恐又害羞,这门不开也不是,打开又不好意思,就先回话:“姐……姐夫,我……我没事,你在门外等……等我一下。”
然后用地毯擦掉地上的水迹,拿毛巾擦了一下自己的腿脚,打开洗手间门,看见武平着急地站在门外。艾冰眼泪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滴出来,嘴唇颤抖地说:“姐……夫……我……我们马……上走吧,这里……我呆不住……”
武平看她一脸惊慌,心里也翻江倒海般,虽然有点担心艾雪身体受不住奔波,但是还是答应:“好的,你准备一下,我去抱你姐。”
基本没怎么收拾,三人连夜驱车就往艾冰她们的老家艾家村赶去。
开车回去老家几个小时就能到。
艾雪的父母都是六十多岁,刚退休没几年,身体还都非常硬朗!以前俩老都在城里工作,退休后想过得清净点,就搬回老家住。俩老退休后非常喜欢旅游,时常俩人或者结个小伴到处转悠,有时一去就十天半月的,所以艾雪两姐妹也只能过年时候才回去看看他们,平时回去他们也不一定在家里,俩老也没买手机,一般有事就往家里的座机打。
车子走了三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后面还有几十公里小县道要走,最后还有一段山间小路,艾冰坐在车里,心里非常害怕看车外,但是又忍不住不时往外偷瞄,艾雪和她俩人坐在后座。艾雪靠着座椅依然熟睡不起!路越开越黑,艾冰也越来越害怕。那张恐怖的脸在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她扭头看了一下窗外,忽然那个苍白的脸孔似乎在车窗玻璃一下闪过,吓得艾冰抱头惊叫,武平马上急刹,停下车问:“怎么了?”
艾冰更加慌得六神无主,马上催促武平:“姐夫……别停车,快走!”
武平心里也慌得很,马上把车驱动,继续前行。之后艾冰再也不敢看车外,低着头但是又不敢闭上眼。
艾冰正心乱如麻的时候,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又是被吓了一大跳,她抬起头看车子前方,没发现什么异样,她才安心了点。在她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车内的后视镜。不看还好,一看……几乎让艾冰心胆俱裂,镜子里面非常明显泛着一道白影,那张恐怖又苍白无比脸正正在镜子里影出来,此时坐在后排的另外一边紧贴着艾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艾雪看,艾冰吓得毛孔倒竖,她又不敢喊叫,怕武平把车停下,或者引起那张脸的注意。瞥了一眼武平,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继续踩着油门前进。艾冰用力闭上眼睛,身体却怎么也压不住在发抖,冷汗渗透了她的后背!车子继续颠簸着,艾冰心里只期盼快点到家,可以尽快下车。但是时间却很会玩弄人,会在你不知不觉间转瞬即逝,却在你最恐惧的时候跳动得每秒一世纪这么慢。
艾冰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下来了,她下意识以为到了,马上睁开眼睛,迅速看了艾雪一眼,没敢去看后视镜,看见艾雪很安静地睡着,旁边位置上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影。她为了避开后视镜,弯下身子,低着头问武平:“到……到了吗?姐夫?”
武平着急地回话说:“没呢!本来过了前面的这段小弯路就到,但是车子好像爆胎了,我去看看。”
艾冰心急地说:“爆胎了?快……快点……求求你了!我想马上到家。”
武平打开车门走下车说:“这山路爆胎的话走不了。我去换备胎,很快的。”
武平下车也是头皮发麻,不时四处张望,拿出备胎急急忙忙开始换。艾冰坐在车里突然内急得厉害,但是她怎么也不敢下车,眼睛闭着也不是,睁开又害怕。过了良久,确实忍不住了,就问:“姐夫还有多久?我想……想方便。”
武平擦了擦额头回道:“呃……快好了。”
艾冰憋得确实受不了,喊道:“我就在车后面,姐夫你别走远啊!”
武平一边埋头换着轮胎一边回道:“好……”
艾冰刚打开车门,外面一股冷风窜门而入,这大夏天山风也是那么冷!心里不禁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但是三急燃眉,只能硬着头皮了。她走向车子后面头一直低着,什么也不敢看。四野一片漆黑,别说星星月亮,连只萤火虫都没有。
她就低着头一直看着地上,快步在车子后面蹲下。完事之后她刚抬起头,忽然在自己前方地面上看见一双又脏又黑赤裸着的双脚,脚趾头齐刷刷排成一排朝着自己的方向,趾甲怕有上百年没清理,又长又脏。而按脚指头来看,这个‘人’正面对着自己,艾冰浑身哆嗦,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叫,更加不敢看,蹲着就转身,边提裤子边飞跑向武平。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武平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人一下就绷紧起来,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马上问:“怎么了?”
艾冰抱着发抖的双肩,说:“别……别问……了,好……了没?快……走吧。”
“嗯!已经好了。”
武平随意收拾一下,艾冰拉着他的衣袖跟着他。
收拾好之后武平上了车,艾冰犹豫了一下想窜进副驾驶座,但……还是觉得无论生死都要陪着自己姐姐。于是又回到后座坐在艾雪边上,用手搂着艾雪的肩膀往自己这边靠。武平也没有多想,看了看艾雪还在睡觉,就继续驱车前行。艾冰紧紧握着拳头,低着头坐在哪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什么,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
车子开了不久,终于看见了村子,艾冰看见是自己熟悉的艾家村。像在万里黄沙中遇到绿洲一样,内心激动万分。
武平把车开到村口停下,下车后背起艾雪往家里走去,艾冰颤抖的双手紧紧拉住武平的衣角。她一边走,听到后面似乎有人一直跟着!后面的‘人’睬在路上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像紧贴着自己的脚后跟一样。艾冰完全不敢往后面看,头已经麻得快炸开,紧跟着武平快步走向家里。
当走到父母住的巷子口,这大半夜却也奇怪,巷子深处透出明亮的灯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艾冰一听到有人声音,二话不说就跑进巷子。
跑到家门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家门口聚集着几个人,门口挂着两个大大的白灯笼,艾冰简直吓坏了,冲进内屋。武平走到门口看见这样也吓了一大跳,这时里面传来艾冰悲痛的嚎哭声。武平知道大事不好,背着艾雪连忙冲进屋。
屋内一个老太婆正在挥动白蟠嘴里咿咿呜呜念着什么。屋堂正中放着两口木棺,上面一块白布,这是农村为死人送行的场景。武平一看棺材上架着的两张照片,赫然就是艾雪、艾冰的父母,自己的岳父岳母!
这时,艾雪也被艾冰的哭声惊醒了。稍微睁眼看见这番景象,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下挣脱开武平,踉跄地走到棺材前面,跪倒地上抱着棺材失声嚎哭……刚哭出声,哽咽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武平马上扶艾雪在长椅躺好。艾冰经过今天的折腾,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哭着哭着也跟着晕了过去。后面站着的几个帮忙把艾冰也扶一边躺着。
这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拉了拉武平。武平扭头发现是岳父岳母的邻居艾三。
艾三对武平说:“小武,警察都告诉你啦?也不知道那个混蛋作的孽……“
武平一头雾水,不知道艾三说的话什么意思,急忙问:“啊!?三叔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艾三楞了一下说:“警察没告诉你们?”
武平摇摇头回道:“最近这些天,我们自己也遇到一些麻烦,哎……”
看着眼神无彩的武平,艾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顿了片刻他才把事情一一向武平述说起来:“几个月前嫂子忽然身体有点不舒服,你爸说只是老人病,又怕你们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们。你爸跟我说带嫂子去城里散散心,你也知道他俩常常自己到处去玩儿。之后好长时间就没有再见过他俩……我们都以为他们是去城里找你们……”
听艾三继续说,昨天村里做节日,要家家户户门头贴上红纸,艾三见艾雪父母不在家,就想帮忙在门上贴一下,谁知道看上去关好的门原来一直是没锁上的。艾三贴红纸的时候,用力往门上一拍,门竟然应声打开了,他就想把门重新关好,却透过大院看见大厅门口放着一个铺着灰尘的旅行包,看上去有点怪异。于是艾三好奇走过去看看,这时又见到正厅里面的饭桌上放满了碗碟,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已经腐烂得看不清楚是什么。艾三正纳闷,然后进里屋看看,没有看到人,就心想他们出去玩,这走得也太匆忙了吧!东西也没收拾一下,就帮忙想把东西收一下然后洗一洗。艾三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捂着鼻子摇了摇头。
然后艾三到后院,想从水井里打点水,却发现井口用一个大铁盘盖得严严密密,铁盘上面还放着几块大石头,他走过去搬开石头翻开铁盘想打水,刚一打开,差点吓个半死,井口密密麻麻爬满蛆虫。而且铺面的恶臭几乎让艾三当场去世。这景象已经很难不往坏处想,缓过气来的艾三几乎吓傻了,马上找村里的人再次来查看。村里的人一看就说这口井下面肯定有尸体,不是人的也肯定是猪狗什么的。大伙都远远站开,一边嘀咕猜测着什么!几个胆大的合伙掐着鼻子,探头看了一下井里面,透过阳光,发现狭窄的井低水面清楚地浮着两个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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