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捕捉到一抹惊艳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上一世我俩连婚礼都没办,我嫁进贺家后,人一天比一天憔悴。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妈子,哪能比得上费心保养妆容精致的纪言姈?
如今发现我还有几分姿色,连态度都变好了是吗?
我嗤笑一声,讥讽的意味更甚,“真对不住,原来是我眼瞎……”没看清你们几个畜生!
“你什么意思?长辈面前你也敢这么放肆!妈——”
婆婆是个人精,先一步听清了我话里的另一层讥讽。她气得去喊上首的厉老太太,想要证明他们二房的孝心。
老太太却在跟贴身女佣福婶聊着什么,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下面的情况。
她是故意的。
她这次一病半年多,辛苦拉扯大的贺家三房子女全都盼着她死。
只因她是贺老爷子的续弦,依老爷子的遗愿接管贺氏集团二十余年。她一天不死,原配留下的这三房子女就永远无法上位。
也是这半年,她凉透了心。
她没有亲生子女,为贺家奉献了一辈子。
可全家上下只有我这个新进门的“外人”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直到她病好,我也保持着每周来看她一次的频率。
上一世我因为满心满眼都是贺祈年,只来看过她两次,婆婆不让我来,我就不敢再来了。没想到后面老太太竟念着这点好帮扶过我好几次。
所以这一世我抓住机会,抱紧了老太太的大腿。
“老太太!”
我很乐意看到婆婆在她婆婆面前吃瘪,笑盈盈走上前,将嘉兰百合递给福婶插起来。
自己蹲下身柔声关心道,“您的咳嗽好点了没?”
“好孩子,你有心了。”
厉老太太目光含笑地回应我,口气里甚至带着一些老小孩的抱怨,“能不好吗?福婶天天逼我喝苦药。”
“那我一会儿给您做点蜜饯子吃。”对于这样一个真心疼爱我的长辈,我很乐意哄着她。
老太太开心了,福婶也跟着乐,还让我多做点,说主院的人都喜欢吃。
我婆婆一句话也插不进来,完全被晾到一边,一张脸早已气成了猪肝色。
纪言姈安慰了她几句,就开始为她打抱不平:“泱妹妹,你也太不懂事了。”
“殷姨一向身体不好,贺二叔和祈年忙着在欧洲开拓海外市场,小洛又在澳洲读书。这才嘱咐你在厉奶奶跟前多尽孝。”
“殷姨心疼你辛苦,补汤没少给你送。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殷姨说话呢?”
闻言我都要气笑了!
听听绿茶这说话的技巧——
一开口直接把我的个人行为定性为整个二房的孝心,顺便摘清婆婆和小姑子的不作为,还表彰了一番二房的功绩。
仿佛贺祈年这一年多真的是去开拓海外市场,并非因为个人原因跟她纪言姈纠缠不清!
我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前世害死我儿子的贱人,声音陡然凌厉:
“你哪位啊?我认识你吗?”
她乍然一怔,瓷白的面皮难堪得面红耳赤,连眼圈都红了,一副被我欺负了的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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