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不知道,他是城里面来的啊,一碗锅巴汤,太让人瞧不起了。”
陆鸣无法,只好抬头帮刘芸说起话来,
“因为我上次来吃过一次,平时在单位里吃不到这样的锅巴,去同事去吃饭,都是煤球炉煮的饭,也煮不出这样的锅巴出来。
我觉得还挺香的,就跟她说我想吃了。”
刘芸的娘,听到这话,态度又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
离开自己的板凳,从八仙桌后面的长条桌上,抱了个饼干桶出来,用指甲抠开,塞进了陆鸣的怀里,
“你要是喜欢吃锅巴的话,自己拿,把这一桶全带回去都可以。是我们家自己做饭时留下的,也干净。
一会,我找张干净的报纸给你包好,走的时候拿上。”
这种农村妇女的热情,真让陆鸣有些招架不住,朝饼干桶看了一眼后,又笑了。
“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自己不做饭,也不知道带回去该怎么吃。还是将来有机会,再来这里的时候,再麻烦你们吧。”
可刘芸的娘,根本不给陆鸣拒绝的机会。
已经跑回房间把她所谓的干净报纸拿了出来,就在陆鸣的身边,将他还回来的锅巴,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认真仔细的包好,又用麻绳系好了,先摆到一边,再接着教他,
“你们单位随便找哪一家,都能要到点猪油吧?你就用开水泡一下,加一点猪油,再加一点盐,泡软了吃起来,比米汤泡的还要香。
你带回去,要是夜里饿了,找不到东西吃,还可以垫一垫肚子。”
刘芸也在旁边搭起了腔来,“对啊,你带回去吧,我娘都给你包好了。我待会帮你挂自行车上。”
陆鸣看着她,只觉头疼,又十分想笑。
她整个人,是质朴天真和傻气,浑然一体的结合在了一起。
说她不善言辞吧,又能当着很多人的面说上几句,但要说她知道如何招待别人,又谈不上。
整个人毫无条理,乱七八糟的样子,实在是叫人没法说。
陆鸣有些好奇,是不是每个村姑,都这个模样?
刘芸看着他,不知道他的笑容因何而起,自顾自得又来了一句,
“你是不是担心绳子不结实,路上颠掉了,怪不好看的。
没关系,我去帮你找个网兜来。”
陆鸣再也忍不住了,仰头哈哈大笑了出来。
那个瞬间,他也很想和刘芸的娘,还有村主任站到一边,为她的将来表示担心。
娘在一边,气得没法没法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时,还在叹气。
“这闺女,这么不会说话,真是丢死个人,以后也不知道,她怎么去跟婆婆见面。
人家见到会说我,没把闺女教明白的。
可村里人,那个不晓得,我是天天讲,月月讲,她到今天都学不会,我能怎么办?”
她是真的觉得没面子,话完后,把碗推到一边,又朝自己的男人瞪了过去。
“全都是你养出来的,跟你一模一样。人家是建设的同事,你回来到现在,就知道坐上桌子吃饭,话都没跟人家说一句。
你这样,以后还怎么给自己的闺女撑腰?
是不是要叫人家讲,大芸儿的娘家人,帮不上她的忙,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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