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事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说不准便会龙颜震怒,届时恐怕整个国公府都会受到牵连!”
昌国公狠狠瞪着顾筠庭,气得脸红脖子粗。
一直沉默的国公夫人见状连忙帮他拍背顺气:“国公爷莫气,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世子若是喜欢,收在房里玩玩儿倒也无不可。”
“圣上虽有意赐婚,可公主到底年纪尚小,只是嘴上说说,并无正经旨意,想来不会太过介怀。”
国公夫人看似劝慰,实则句句挑拨。
越发让昌国公觉得赐婚一事摇摇欲坠。
一时气更不顺,望向顾筠庭的眼神隐隐闪烁着恨意。
“万一有什么,不是还有筠昭吗?筠昭和公主年纪相仿,本就更合适……”
见两人剑拔弩张,国公夫人趁机表露心思。
昌国公外强中干,色厉内荏,是个没用的主儿。
这些年不过靠着祖上积下的功德,方能安稳度日。
如今,整个国公府里,能拿得出手只有顾筠庭。
文韬武略,满腹才情,满朝上下无不称赞。
国公夫人享受着他挣来的皇恩荣宠,却嫉妒得发狂。
费尽心思想要夺了他的世子之位,甚至连驸马的位置也想让自己儿子顶上。
“夫人为了筠昭可真是殚精竭虑。”顾筠庭将对方的心思瞧得透彻,勾唇嘲讽。
随即将目光瞥向昌国公:“父亲既提起那绣娘,儿子倒有一事不明,那日家宴,我不过薄饮几杯,原不至于醉酒,可却情难自控,不知是为何?”
“世子这是何意?”
“难不成是怀疑这家里有人害你?”
国公夫人自以为做得隐秘,却没料到早已露馅,顿时心虚不已。
“本世子可不曾说过。”
“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子就先告退了。”
顾筠庭连眼皮也懒得抬,敷衍地拱了拱手。
也不等昌国公开口,径直转身离开。
昌国公一家之主的威严没有用武之地,全都撒在了国公夫人身上:“蠢妇,谁让你动他的!”
国公夫人望着满地的狼藉,又气又怕,只能将头缩进脖子默不作声。
转头却把所有的怨气撒到宋灵身上。
区区一个绣娘,杀不得,还磋磨不得?
不过一两刻的功夫,宋灵便被撵去了最低等的下人房。
管事的嬷嬷瞧上了她身上的衣裳,二话不说上手就扒,完了丢过去一件酸臭的破烂衫子:“在这儿,就只配穿这个!”
“不要以为攀上世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要知道,内宅可是捏在夫人手里。”
嬷嬷嘲讽地剜了她一眼,将扒下来的衣裳夹在胳肢窝里大摇大摆离开。
宋灵心中悲愤,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但却连伤心的间隙都没有。
一个满身酸臭,怨妇一样的胖婆子用手肘狠狠撞了她一把:“愣着做什么?一大堆活等着呢!”
宋灵被撞得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深吸一口气之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破烂衫子套上,转身走向水井旁堆山似海的酸臭衣裳。
那是国公夫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府里最下等男仆的贴身衣物。
宋灵虽然身份低微,但好歹是绣娘,没做过浆洗衣裳的活儿。
双手在脏水里泡了好个时辰,烂得不成样子,连指甲都翻了,钻心刺骨的疼。
加上水米未进,整个人虚弱恍惚。
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滑,正心惊害怕,却被一只大手稳稳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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