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卧室里一直没有出来。
岑容州起身前让岑远笙吃好了去自己书房,说是让他陪自己下几盘棋。
岑远笙点头说好。
孟今安从卧室出来时正好碰到岑远笙走来。
二人停下脚步,眼神交汇,岑远笙面色依旧,冷冷开口:“阿姨还好吧?要不要叫周医生?”
孟今安扯了扯唇,眼神里带着探究,他应该希望张雪茹死了才对吧?装出一副伪善模样,做给谁看?
“谢谢小叔关心,妈的身体半年前就这样了,周医生知道的,小叔你多体谅。”
孟今安故意提高嗓门,让里面的张雪茹听见。
实则亦是说给岑远笙听的,她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岑远笙。
“一家人,应该的!”
岑远笙依旧无波无澜,声线冷淡。
说完绕过孟今安身侧,往前去了岑容州的书房,留下一丝隐香在过道里蔓延。
孟今安眼神跟随男人颀长身影直到那道门关上。
她矗立沉思片刻。
想着刚才张雪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心中不由起起落落,上下翻涌。
自己不过是一叶浮萍,没有落脚点。
虽然一开始就是被张雪茹利用接近岑远笙的。
可说到底她还是想要保留一丝底线和尊严,没想过跟岑远笙有什么实质性的牵扯,去他办公室说那些威胁的话也是因为被逼急了。
她不过是想拿到钱就好,摆脱自己身上的债务以后再想办法脱身。
可现如今,恐怕进退都没有路,被人支配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既然张雪茹都如此豁得出去,自己倒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更遑论她还趁机跟张雪茹谈了条件。
只要张雪茹能说到做到,她也舍得一身剐。
岑远笙进了岑容州的书房。
岑容州已经摆好了棋局,手上执着黑子,眼睛盯着棋盘,似乎在思考怎么下。
岑远笙走近,静静观看。
“阿笙,来,你看看这局该如何破解?”
岑容州没有抬眼,招手示意岑远笙坐下。
岑远笙看得出这是要将白棋做活,然而那两颗白棋已经被包围,即使逃跑也只有被打吃的份。
他仔细看了看棋盘,伸手捻起一颗白子,轻轻地放在棋盘另一方。
动作优雅而沉稳,无声胜有声。
岑容州抬头看岑远笙,镜片下的眼睛里透着锐利锋芒,轻轻勾起唇角。
“为什么不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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