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儿子一直流落在外,萧湄到死都不肯在自己面前低头。
她的儿子他岑远笙自然也不能完全信任。
“爸爸,我刚才接了个电话,可能要提早出差b市。”
岑远笙语气平淡,不紧不慢地答道。
“哦,是信科那个收购案?”岑容州问。
“是的。”岑远笙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张雪茹回道。
张雪茹默默听着,指尖不紧不慢转动佛珠,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很快被浮起的笑容掩盖。
“容州啊,阿笙难得回家一趟,在家就好好吃饭,谈什么工作啊。”
父子二人不再说话,先后落座。
近十米长的法式长餐桌可容纳十二人,红榉木纯手工雕刻花纹宛如一件艺术品展示,光可鉴人的钢琴烤漆面上摆满中西餐具和各类食物。
岑家讲究,规矩大,吃饭注重礼仪。
岑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必定是上座。
其他按照长幼有序落座,只有老爷子入座动筷时,其他人才能拿起筷子。
岑容州兄长英年早逝,没留下子女,其妹嫁入港城豪门,除老爷子老太太忌日外,其他时间甚少回来。
现在轮到岑容州坐上座。
张雪茹自然坐在他左侧,岑逸锦在世时坐他右侧位置。
“阿笙,过来坐。”
岑容州对着远远坐在角落的岑远笙招手,示意他坐岑逸锦原先的座位。
岑远笙面色依旧,波澜不惊,起身走到张雪茹对面坐下。
张雪茹眉心一皱,桌下手指攥紧佛珠,心中有火却不好发作。
“今安啊,你的汤装好了吗?”
她扭头朝着厨房里喊了一声。
“来了,妈。”
孟今安手上端着餐盘进来,上面放着四碗汤。
她忍着胳膊疼痛,小心翼翼走到岑容州身侧,放下餐盘。
毕恭毕敬地端着一碗莲藕排骨汤轻轻放下在岑容州面前。
“爸爸,天冷了,您喝点老火汤。”
继而转身端了一碗送到张雪茹面前,面带微笑,“妈,您尝尝看鲜不鲜,是明月山庄里产的,莲子用来煲糖水,藕节煲汤,鲜甜可口还润肺。”
张雪茹垂眼看汤碗,复又看她,眉心轻蹙道:
“这么油腻,让我怎么喝?”
孟今安有些尴尬地咬唇,伏低做小地轻声试探:“妈,您要是不喜欢的话我换一碗糖水过来。”
说完伸手准备拿回汤碗。
张雪茹抬手掐住孟今安的手指,指甲深陷于她手心,“放着吧,不喝难道给别人?”
孟今安抬眸对视张雪茹,知道她在暗示自己,随即微笑点头。
孟今安又端了一碗移步到岑远笙面前:“小叔,请慢用。”
岑远笙身子微侧,垂着眼睫,面色冷漠:“谢谢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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