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正要朝他打声招呼,想起昨夜跟他提的事,便回身到屋里去搬个板凳,坐到他面前。
还没有开口询问,他就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
父亲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语气不疾不徐,“你知道昨夜的事吗?”
我一愣:“什么?”
父亲睨了我一眼,漫不经心道:“上次被你捅了左腰子的那个人,昨儿被人捅了右腰子,还踹了下裆。”
“什么?!”我从板凳上猛地跳起来。
是哪位好汉替天行道?
我激动:“死了没?”
父亲放下茶盏,散漫地吐出一个字:“没。”
“哦,没死啊。”激情如浪潮般涌来,下一刻就退了回去。我兴致缺缺地又坐回板凳上,随口问道:“在哪里被捅的啊?”
“林子里。”父亲揉了揉我的脑袋,似乎在安抚我,“还是谢三把他抬到医馆的。”
这话一落,我心里一“咯噔”,谢二那张阴森的笑从眼前一闪而过。
难不成,他不止是想毁我清白,还想杀我灭口?
这个想法很快就自我否决了,如果他要杀我,那为什么要去捅王麻子,且不说别的,谁捅了人,还让自己弟弟去坏事救人的。
谢二这个人阴险,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王麻子受伤了也好,这几天应该都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我决计先抛开这件事,先解决最主要的问题,“对了爹,你昨天去哪了?那么晚都没有回来,我还想问......”
“上门去帮你说亲去了。”父亲貌似知道我要问什么,根本不给我说完的机会。
“您亲自去?”我震惊。
父亲鼻间哼了一声,貌似有点子不情愿:“嗯。”
我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当初我那么喜欢谢珂,父亲也不会亲自上门跟他说,顶多是寻几个媒婆轮番上阵。
难不成,父亲也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
“那,那他怎么说?”我有点紧张。
“呵。”父亲用余光瞟了我一眼,拿起他的茶杯继续倒茶。
“我没有见到他。”
“啊?”
父亲喝了口茶,“昨日夜里我去时,他家烛火没亮,我等了会,见他还不回来,就自行回去了,结果在路上碰到谢珂背着王麻子。”
“你李叔不在,就由我驾牛车送他们到县里的医馆。”
我不是很在意王麻子的情况,“那爹,我,那个今天......”
父亲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转了个方向背对着我,“我今天还会去的。”
得到父亲肯定的回复,我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谢谢爹。”
“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唉。”
我心情无限好地耸耸肩,无视父亲的冷嘲热讽。今天还早,得赶紧拿起竹篓去上山去,不能在像昨日一样,找不到一个位置摆摊。
我将镰刀丢到背篓里,哼着曲准备出去,刚开门一阵风迎面而来,还有一条白色的发带。
我:?
我抬头,面前的少年正举着右手,一副要敲门的姿势,与我隔着不过一拳距离。
我俩面面相觑,半晌,还是江昭棠先反应过来,赶忙往后退了两步。
他黑眸窜过一丝慌乱,面色泛起淡淡的一抹红,拱手作揖道:“张,张姑娘。”
“江,江公子。”他那么大的反应,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两当门神呢?”
父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一抖,他哼哧一声,一把将我拉开。
“张叔。”眼见江昭棠又要弯腰,父亲一把扶住他的手,拉着他进门。
见他们两个都进去了,我连忙把背篓丢到一边,背手将门关上。
“听隔壁家的婶子说您来找我,昨日我回来太晚了,不好过来打扰。”
“嗯。”父亲给他递上新茶,“先喝茶。”
见他饮下,父亲才幽幽开口:“你昨日在外面应该听到了吧。”
不知道是因为父亲的话噎着了,还是被茶水呛到了,江昭棠骤然弓起身,抬袖捂嘴咳嗽。
父亲面色如常,很自然地为他拍了拍后背。
良久,江昭棠顶着一双殷红的美目,无措地望向父亲:“您,您说什么?”
父亲浓眉一扬,并没有再重复刚才的话。
他抬手指向为了不叨扰他们讲话,而选择站在角落里的我。
就这样,两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
我:尬笑。
“我女儿。”父亲顿了顿,语气染上一缕不易察觉的幽怨。
他说:“她想嫁给你,你觉得成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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