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你自己都成这样了,还管别人死后,我的儿啊,你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咋活呀。”
谢四也是怕这口黑帽盖在他身上,“你仔细想想,到底是谁捅了你。”
左边王婆的哭嚎,右边谢驷的催促,估计王麻子头都大了。
“我想想,让我想想。”王麻子捂住脑袋,像大便难通一样,五官都揉到了一起,“那个人...那个人,哦对,那捅了我的人,他他手上有伤,他用东西砸我的时候,我闻到腥味。”
他的话音一落,我的右手下意识往背后一藏,这一举动引来了谢四的侧目。
谢四心里笃定是我,见我神色有变,便急忙喊,“你,你是不是手上有伤!”
他的话音一落,我悬着的心终于坠了。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与其畏首畏尾令人怀疑,不如放开手死也不承认。
又不是没死过。
这么想着,顶着一众的目光,我脸色不变地伸出缠着绷带的右手,慢条斯理地解开,将伤口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我笑道:“你说这个?”
谢珂惊疑:“真的是你?”
也不等我说话,王婆疯了般地要朝我扑来,谢珂下意识地拦住了她。
她尖利的嗓音像敲响的破铜锣,“你个小贱人,我儿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杀他!”
父亲急忙拉住我往他身后藏。
什么仇?
我不自觉笑出了声,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缓缓又转向躺着的王麻子,片刻两手一摊,无奈道,“没有仇啊,人又不是我捅的,我经常上山采药,割伤手不是很正常吗?”
谢四急了,“不可能,肯定是你!”
我疑惑地望向他,“你亲眼看到的?”
“我,我...”
我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况且王大哥也说了,估计是捅错了人。那我要捅的是谢珂,这就更不可能了,我的心你不知道,难道你三哥还不知道吗?”
话音一顿,我满目柔情,痴迷地看向谢珂,“我都恨不得把心掏给他。”
触及我的目光,谢珂一呆,随即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像看到脏东西一样移开视线。
我心下苦笑,他一直都那么讨厌我,上辈子怎么总是看不清呢?
阿娘曾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前提是对方不讨厌自己。
我占着自己打小与他相识,便觉得自己总是与众不同的。
哪怕屡次被拒,我也厚着脸皮去找他,想来在他眼中我确实是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谁,谁知道你是不是由爱生恨,你,你总是想拆散莹儿和我们,谁知道你会不会伤害三哥,或者伤害莹儿。”
谢四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由让我一愣神。
王麻子是我伤的没错,但那也是他上辈子欠我的,我不过是还了一次。
可是在他们心里原来我竟是这样不堪的人么?
因爱生恨,因为求不得,就会发疯乱砍人?
我不由看向谢珂,他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告诉我,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有些悲哀。
谢四洋洋得意,好似找到铁证,“你偏偏就伤了手心,谁又能证明你是上山采药割伤的手。”
这时谢珂视线转了过来,挑眉道,“是啊,就算是你上山采药割伤的手,那你怎么证明自己不会发疯砍人,又怎么证明昨天夜里没有去我的房中?”
我眼皮跳了两下,下意识扼腕。
“我......”
“我。”
一道声线清润的声音截过了话,我心脏猛地一跳,循声望回看。
纯白儒衫的清隽少年站在医馆门口,风拂过他的衣摆,只见他抬步跨过门槛走了过来。
江昭棠露出一抹温润谦和的笑来,一双柳叶眼扫过众人,视线最后停留我身上。
他说:“我可以为张姑娘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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