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南川街区一家二手义体倒卖店的老板。
陈溪午还没有走到陆红绳的身边,这个好像在走神的少女便已经侧过头来,看着陈溪午。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陈溪午还是从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些质问的意思。
“昨晚有人请我喝酒.....”
陈溪午有些理亏地说着。
只是还没说完,便被陆红绳打断了。
光幕伞下的少女冷声笑着。
“呵,什么酒这么好喝,喝到城安局来了?”
“......”
陈溪午诚实地回答道:“云中君。”
陆红绳神色一滞。
如果是‘云中君’的话,大概确实可以原谅。
毕竟她的义体小铺,在生意好的情况下,大概一辈子可以多喝几次这瓶酒。
“还有没有。”
“没有了,瓶子都被城安局的人拿走了。”
陆红绳在那里站了许久,越过陈溪午,看向了他身后的那栋夜色里好像高崖一样冲破霓虹而去的深蓝色大楼。
不止是他们,清沅人们在路过这个地方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
“算了,走吧。”
陆红绳看起来有些丧气。
二人回去的路上,倒是并不意外地撞见了一场游行。
街头拥挤的人们向着城市里照射着带着抗议词汇的光幕,又或者用着各种污秽的颜料喷洒在墙体之上。
冷气组织的人侵入了街头的电子设备,随着黑屏白屏等变化,一些极具冲击力的色彩炸开来,投影在了夜色的许多漂浮的细微的金属颗粒之上。
那是城安局暴力执法、强制性监管以及不合理的高权限,还有星渊政府近百年来一系列战后高压性质政策通过的画面。
远处漂荡着一首曲调怪异的歌曲。
“isthisthereallife?isthisjustfantasy?(这一切是真的吗?亦或仅仅是幻觉?)”
陈溪午很是突兀的在那里停了下来,陆红绳回头看着陈溪午。
“你干什么?”
陈溪午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匣子,看着这场狂乱的游行,听着那些喧哗的一切。
过了好一阵,陈溪午才看向了陆红绳,认真的说道:“其实当时我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会被城安局的人找麻烦。”
“所以?”
陈溪午眯着眼睛认真地看着那条街,没有回答为什么,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听过这种语言吗?”
陆红绳微微侧耳,听着那些快要被喧哗和暴乱压下去的声音。
“没有,鬼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的方言俚语。”
“我听过。”
“在哪里?”
“梦里。”
陆红绳认真地看了陈溪午很久,最后嗤之以鼻,转身离去。
“你今天还没有醒酒吗?”
陈溪午倒是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那里,认真的听着游行的声音。
只可惜那种声音渐渐被压了下去,到最后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陆红绳已经走远了。
陈溪午看着那一抹消失在夜色里的绿色,自然明白她只是来看看自己出了什么事而已。
转身向着那片老旧街区走去的时候,陈溪午却很是意外的看见了另一个人。
于是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夏林所说的三爷是谁了。
不远处靠着墙叼着烟抖着腿看戏的陆三良瞥了一眼陈溪午,从唇上摘下来那支烟掸了掸,而后将自己的身份铭牌取了下来,塞进了口袋里。
这个东西,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自然也便没有必要继续挂在那个位置。
“城市紧急事务处理司,陆三良。”
陆三良微微笑着。
“我也想请你喝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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