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识琅脸色阴沉,若是寻常人见他这副表情恐怕早都识趣闭嘴了,但谢乐芙是个没眼见力的,转头又打趣:“不过二叔,今日二婶会过来吗?”
谢识琅知道自己这个侄女不长记性,但是不知道她蠢到这个地步,先前告诫过几次不要乱叫人,看来是得让她多读读书了。
“若是再胡言乱语,日后你院子里月例减半,你小厨房那些从外头请进来的人都驱散。”
谢乐芙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吃,手上有点钱几乎都贡献在了这上面,如今谢识琅这话简直是要她的命,连忙捂住嘴不敢说了。
“小叔叔何必如此严肃,阿芙妹妹也没说错。”
谢希暮瞥了眼他,“老族长这几日可没跟小叔叔少说张家姑娘的好话,叫一声二婶,想来是早晚的事。”
“谢希暮!”
谢识琅面庞绷紧,难得呵斥谢希暮,瞳仁乌黑犯寒,倒映出女子微怔的面庞。
谢乐芙都傻眼了。
谢识琅从来都不凶谢希暮,就连她先前开过几次玩笑,谢识琅也只是告诫两句。
为什么独独谢希暮不能开二婶的玩笑?
车上沉闷的气氛持续到了紫宸殿内,在觥筹交错和美食佳肴间,尽数消散。
今日是男女混桌的席面,家眷跟着朝臣坐在一起。
谢乐芙和谢希暮坐在谢识琅身边,经了马车上那一遭,谢希暮也离谢识琅远了些坐,谢乐芙本想缓和气氛,坐在两个人中间,哪知道刚抬屁股就被谢识琅瞪了回去。
好吧,她这个中间人才最无辜。
不过皇帝还没现身,谢乐芙现下不用再警惕着,先用起饭来。
“这个,你平日里爱吃。”谢识琅知道自己方才情绪过重了,轻飘飘瞥了眼谢希暮,主动夹菜到女子碗里。
谢希暮转手将菜夹到谢乐芙碗里,“这个太油了,我不想吃。”
谢识琅自觉心虚,又夹了一个清蒸鸡腿放她碗里,“这个不油腻。”
她尝也不尝,夹给谢乐芙,“瞧着味道就淡。”
谢识琅盛了一碗鲍鱼粥,放在她面前,“你前段时日病了几次,多吃些。”
她挪到谢乐芙面前,“没胃口,太腥了。”
谢识琅一顿,也没脾气,拿了个螃蟹低头剥着,将里头的肉细细挑拣出来,舀到她碗里,“尝尝这个。”
“螃蟹性凉。”
她刚要挪过去,被谢乐芙抓住手,女子已经吃得两眼无神了,两颊鼓鼓囊囊,“干、干不下了,你等我先、先消化了。”
谢希暮这才收回手,只是头顶又传出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
“丞相,我敬你一杯。”
是张木华端酒过来。
谢乐芙见谢希暮面上的神情淡了些,以为她还在生谢识琅的气,主动提起话题:“你瞧那明慧和乐安县主,今日都来了,还都一直看着这边,看上去怪里怪气的。”
谢希暮看向对面的两桌,乐安脸色苍白,应该是前阵子被吓到留下了阴影。
而明慧自从被谢识琅扔水里后,也大病了一场,显得憔悴。
二人此刻都齐刷刷看着她,眼神阴森森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谢希暮眸底动了动,偏头看向晓真,后者微微颔首,离开了席面。
谢识琅感受到女子侧头过来,还以为谢希暮是在看他,于是拒绝张木华:“张姑娘,这酒我就不……”
“帮个忙吧,我爹让我来的。”张木华压低了声音,使了个眼色给谢识琅,她也是被逼无奈。
谢识琅只好起身,举杯同张木华碰了下杯子,周围的议论声和注视不少,想来都在八卦谢家和张家之事。
“多谢丞相。”张木华抱拳回礼。
谢识琅颔首坐下,却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
“希儿呢?”
谢乐芙还在吃谢希暮的鲍鱼粥,糊了一嘴,“方才还在这儿的,好像是说出去透气。”
视线一抬,明慧的位置也空了。
谢乐芙心里嘟囔了声,没往别的方向想。
谢识琅蹙眉,回头看了眼角落里的阿蟒,使了个眼神,少年很快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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