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等等,可往里走,有人却在这拥挤的空间内收拾出一小块空地。
幽闭的空间内,也没什么透气的窗户,杂物也多,空气本来就略显稀薄,这其中竟然还弥漫着难闻的香火之气。
苏秦不禁捏紧鼻子,看向气味的源头,正来自那个地方。
这是一张红木桌子,紧紧贴着墙摆放,上面依次摆放着八九个灵牌位,只有名字,名字周围全是符咒,像是用血画的,红木桌子下面盖了一张黄色的袍子,画着太极,周围也是用红色的颜料画着奇怪的咒。
旁边立有两个大缸,足足有半个人高,像是酸菜坛子,里面散发出浓浓的尸臭。
“这是供坛。”苏秦愤然道。
供的什么?能看出什么门道吗?
顾川看着这一景象,眼睛都看呆了,他也见过不少算命先生,神婆的供台,也没见过这么邪的,光是这么打量,都觉得阴气很重。
这是李国树的手笔吧?他这供的是几十年前松山精神病院死的那些人吗?
顾川不敢上前,生怕碰出点什么意外。
苏秦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看来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人了。
怎么?你之前没怀疑过他?
苏秦没有看他,而是琢磨起桌子上的咒文,“民间供坛无数,什么邪门野路子,妖魔神仙都有,这个她还真没见过,即使是在中狱里记载的文书中。”
看这些咒文的起笔,落字,婉若游龙,有始有终,符文也恰到好处,没有外笔,显然是受人指导,这李国树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或者经历是不可能靠自己起坛。
虽然她怀疑李国树跟那些鬼祟有关,但也并未把他和中狱里的那些家伙挂钩。
如今看到这个供坛她倒是有些怀疑。
红木桌的墙壁上方钉有两道突出的支撑钢板,一尊长相奇怪的东西被供奉在上方。
说它长相奇怪,是因为它既不是人,也不是神,人有人形,神也有神性。
这个却一点也没体现出来,反而是尖面獠牙,看得令人怪不舒服。
铜色的塑像,深凹的眼窝,眼珠子很大,几乎填满整个眼眶,手更不用说,粗壮异常,似鹰爪,一只脚微微抬起,露出长袍下的一只马蹄,右手扶着一柄钢叉,钢叉上挂着头颅,不过不是人的,而是马头。
“看!它露出了马脚。”顾川指着那塑像道。
李国树到底是从哪里学来?
仔细观察后,就连苏秦都睁大了眼睛,眼神惊诧。
“是不是那个鬼神?”
顾川的一语倒是把苏秦唤醒,如醍醐灌顶,她又一次看向那塑像,的确是书中描绘的那般丑陋相貌,恶鬼之态。
至于是不是鬼神她也不确定,这个养老院到底是什么鬼神要浮上来,她也不知道。
不过可以确定一点,既然沉睡在深渊底,那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恶鬼可以相媲美的。
这大概率不是鬼神,鬼神无相,是最为神秘的存在,又岂会被这么一尊小小的塑像所容纳。
“你这么说,我倒觉得你真就是中狱的人。”顾川突然来了一句。
为什么?这种情况下,理应不会说别的,可她还是忍不住问。
顾川双手一摊,很快解答。
“感觉比较迷恋这些东西,我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
苏秦啧了一句,摆了摆手,“你想多了,如果以后你真跟中狱的人打交道,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迷恋,不,应该说是痴狂。”
到时候你就巴不得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些家伙。
“来,你帮我一起打开这个坛子。”
苏秦走到坛子前面。
顾川哦了一声,跟着上前,看着这个坛子,他心里浮现出不安,“这应该叫起坛吧,要不要先做个法。”
“你哪那么多问题,叫你开就开。”苏秦微微怒斥,她最讨厌这种婆婆妈妈的人。
闻言,顾川只得硬着头皮上,两人各自站在坛前,苏秦则率当其先打开了左边的坛。
一掀开,酸臭混杂着尸臭顿时涌进她的鼻腔,胃里一阵作呕,但她还是忍住,看向坛子里泡着的人。
一个死去多时的女人。
她枯槁的面容,泡得微微发白肿胀,她的衣物漂浮在灌满一半的液体上,表面浮着一层油脂。
“曹桂芬……”苏秦没说完,她涌上喉咙的那股异样顿时占满她的感官,她连忙捂住嘴,跑到一个角落。
顾川听得她传来的呕吐声,也不知是否是闻到那股味道还是受到她的感染,自己心里也不太舒服,好在自己也见过不少死的惨的尸体,自然能够克制。
他尽量憋气,打开手边的坛子。
突然,他愣住了。
“刘老头?他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
人记得当初是送到医院去的,死也死在医院,按理说也已经被熊建成领到火葬场火化了啊,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向另一个坛子。
尸体的确是曹桂芬,身体虽泡得臃肿可较之以前,还是显得瘦弱,像是被榨干了水分似的,他不禁又想起曹桂芬在养老院里变**鬼的她,据说是被吸食了生气所致。
“喂,你吐完没有,为什么只有曹桂芬的尸体这么奇怪?”
她的尸身并未完全腐烂,死前,惊恐的神情也还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知受了多大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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