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闹得就是最后那个时间段,通常这个时间,没什么老人出来闲逛,基本都回屋睡了。
可她们都必须待老人睡着后,查过房,等锁门的老李来,才能下班。
其实这条建议也没错,也不会影响到那些老人,可是老板下了死规定,不准提前锁门,并且还让熊老大时不时来监察,这桂芬自然不满,以前还是嘴上说说,现在老板那里说不通,就开始去闹锁门的老李了。
两人为这事,吵了不下三次,前两次老李身旁还有刘老头帮忙搭腔,现在就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吵得过那疯婆娘。
这松山养老院可真有意思,顾川还没听过哪家养老院有这规定,不过嘛,顾川也看过这里的老人。
就五六位,每人至少都有七八十岁的样子,一双岣嵝的手臂颤颤巍巍的杵着拐杖,要么在小区坐坐,要么就在大厅的椅子上发呆,他们岁数太大,每个人都有些老年痴呆的症状,所以顾川很少能见着人影。
也难怪方慧有时间在树下和王婆两人唠嗑。
“哐当”——
听见声响,顾川见远处的李大爷气冲冲的背过身子,大吼一声随便你!随后便铁青着一张老脸往大厅里走去,曹桂芬两腿一张,蹲下去,捡起一个东西,得意的拿在手上扬了扬,是钥匙,锁门的钥匙,看样子是吵赢了。
“就这样了,难道还不能把她辞退?”
“笑话,你也知道咱养老院职工少吧,虽然薪资月月都在涨,可是招人却很难,很大原因就是因为闹鬼的传言,所以才不会轻易辞退人,我们来这里都是签了几年合同的。”
方慧的话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又继续说到。
据说这养老院的房子修建于1976年,那时还不叫松山养老院,而是松山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嘛,一听这名字你就觉得瘆得慌是不是?
更何况是那个久远的年代,当时精神病院其实还是一家普通的民营医院,可是后来因为有个职工看管不当,误把一把剪刀落在了走廊上。
听到这,很多人都会想,不就是一把剪刀嘛!捡到又如何?可是别忘了,那可是精神病院。
也有人说,这病人又不是天天犯病,难不成还真那么巧有人在犯病的时候捡到拿去捅人吗?当然不!你想得太简单了,那时的精神病院,说是监狱也不为过。
送进来的人大多是一些作奸犯科之人,他们是什么?是装病,是装傻,是拿着精神病的幌子正大光明的作恶,你能怎么办?你奈何不了他。
当晚,医院里就有三四个值班护士被人捅死,死状那是惨不忍睹,女的衣服鞋子全被扒了个光,赤条条得被扔在走廊上,男得则割开喉咙,拖到厕所的大便池内放血,血腥味浓烈得办案人员来了都可劲干呕。
其中还有一个老人,他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好像就死在那铁门口的位置,被人捅了十多刀,门上全是血红色的手掌印,他是拿头拍,用手撞,也没能进得了门,当时那里还是他的房间。
“当时那门……里面还有人吗?”
好像说是有,那都是我小时候听大人们讲得故事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之前不是还有个租客,说看见个老头在拍门吗?说不定就是那个死门外的人。
方慧说得很吓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铁门口,周围的柳树影落了些在她眼内,一双狐狸眼像是泛着莹莹绿光。
这入秋了,你看这柳树,还是那么青绿,仿佛没有一年四季似的,传说柳树分山水,山柳招阴,引鬼。
她恫吓的望着王婆,可脸上却是笑着的。
王婆敲打了一下方慧的脑袋,整的气笑了,“你净瞎说些吓我这老婆子的话,万一哪天我不干了,你怕是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方慧打趣道:“那倒好,我就可以单独约着小帅哥出来聊天了。”,她眼神瞥向顾川,拿他打趣。
顾川麻溜得提起脚边的口袋,“姐姐,你的想法很美好,不如趁现在多拿牙咬咬豆腐,我这刚好买了,要点吗?”,他扬起手上的袋子,里面装了一块嫩豆腐。
“啥意思啊?”王婆刚问,方慧就立即反应过来,作出要打他的动作,却被顾川敏捷得躲过去,他提起袋子,跑得飞快。
“怕她啃不动呗!哈哈嗝哈哈”。
“兔崽子!才来多久,敢打趣我了!”
王婆懵了一阵,见方慧生气的脸,这才反应过来。
这言下之意不就说她老了,吃不了他这块硬骨头了嘛!
方慧跟着也被顾川的话气笑了,“现在的小弟弟还真有意思,可惜我生得晚了,要是换在年轻那会儿,谁打趣谁还不知道呢!”
顾川溜得也快,不一会就提着东西进了门。
他提着袋子放到桌上,突然觉得脚下湿滑,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这地板上竟然湿漉漉的出现大片水渍,他走进厨房,见水龙头没关紧,正往下滴水。
“奇怪,我这还没用呢!”
顾川疑惑的看向外面的水渍,也没见水溢出来,当下一个念头瞬间冒了出来。
“如果不是人为,那就是有脏东西咯。”
窗外,顾川向着大门口望去,松山养老院五个字映入眼帘。
松山精神病院么?顾川拿起小木桌上合上的一本书,翻到其中一页,写有引魂符的那篇,嘀咕道:“是真是假,倒可以试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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