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说出口。
鸩鸟顿悟,女儿死后灵魂四处飘荡,又因父亲相思而藉由木头复生,可是上苍不公,重来一次的女儿还是死于强盗手中。
而此刻强盗们吃饱喝足,慢悠悠的醒来,一人忽觉天黑,便唤醒同伴,几人大呼,自己失明,眼睛黏糊糊的又十分剧痛,一摸眼窝子,竟然没了眼珠。
全部人顿时惊恐的在屋子里到处乱窜,酒杯被打翻,流得满地,混着血水慢慢在地上散开。
殊不知没了眼珠的他们,正一遍又一遍踩在地上一具死去多时,没了手臂的男人身上。
他的身上全是被喙啄食过的窟窿。
鸩鸟听完男子所述,此时路过一名僧人,他双手合十,低声说道,“人世多为坎坷,死后就快快随我入府,莫要留恋。”
男子叹气,随后从树下走了出来。
随即化为青烟钻入地底,僧人大呼,“孽障,你既报了大仇,为何还不快离去,莫怪我手下无情。”
鸩鸟大惊,煽动翅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原是一只木鸟。
乃是木匠为女儿幼时所做玩具。
“这故事有趣,这么说,这是讲那只木头鸟为了给女儿报仇的故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纷纷七嘴八舌交谈起来。
“师傅,我很好奇,到底那三个人谁先死?”起初缠着顾川的男生,问了一句。
“对啊,为何那女人先看到男人自杀,起初她不是先为了小羊死的么?然后再由木头变人。”
顾川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解释,“木头终归是木头,复生也留不得记忆,女人被掳走后,死去的灵魂又回到当初上吊的地方,看见一名男子。她的记忆仍旧还停留在找小羊的路上,于是又再一次模拟了自己死去的假象。”
其实她已经死了,所以是女人先死,最后死的,当然是木匠,这毋庸置疑。
这是从小黑那里拿到的那本蓝皮书上记录的故事,其主旨,顾川想,估计是在讲因果轮回的报应吧。
卖点就是可以拿来当哲理书,很多人不就吃业报这一套么?人生在世,谁没有做过亏心事对吧。
“好了,今天我还有别的事,就散了。”
“哎呦,小伙子,再说两个呗。”刚才的大爷现在还没走,估计是真的被故事吸引了,他们就爱吃说书这一套。
“下次,下次我再说。”
顾川心想自己做个生意,也够良心了吧,免费说书,不收打赏,嗯?打赏,这倒是一个好点子。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这的那两名道士,自己也可以搞一个,专门说故事的直播。
只是得把眼前这个麻烦小子解决了再说。
说罢,顾川开始遣散人群,大家也都比较满意,本来也挺晚,于是都准备回家。
“你多大?”
“刚满二十。”
哦,原来比自己小一岁。
“这样,你也甭叫我师傅,叫我一声大哥。”顾川一把勾上这人肩膀,笑着道,看见这小子侧脸,一抹熟悉感涌来。
“你是之前那个红发小子!”
顾川撒开手,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也难怪他没有立即认出来,当时他染了一头扎眼的发色,脸色红润,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叛逆劲,比起如今的黑发,消瘦的面孔来说,第一眼,他确实没有认出。
“师傅,啊不,大哥,你还记得我啊。”他笑得很腼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如今像变了一个性子,没有嚣张跋扈,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更好骗。
顾川赶紧四下张望一番,把他拉到角落。
见没人,这才说道,“小子。”
“我叫郝峰,小名耗子。”
“管你耗子,疯子,你记住,你那书你是自愿买的,我又没逼你。”
啊了一声,郝峰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说过我可以找你学术交流的吗?”
“害!我哪会那玩意,你自己去找……等等你在说什么?”顾川晦气的摆了摆手,随后反应过来尴尬的咳了一声。
“你给我的那本书啊,你刚才不也说了么?”
顾川哦了一声,我还以为……看见这小子探究的目光,顾川眼珠子一转,拍了拍胸脯,“行吧,想问什么,跟我说便是。”
心想这人什么来头,这也太好骗了吧,竟然真的去研究那书了。
郝峰闻言,瞬间乐开了花,从怀里拿出那边厚书,“是这样的,里面有些字我看不太明白,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看着书的一瞬间,顾川先是愣了,想起来小黑,这本书可不是之前小黑交给他,又被自己转手卖了的吗?
那本灵符大全。
远处,刚刚的那名大爷将一切收入眼底,他见四下无人,一把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之下,却是一个年轻人,他拿出电话,“喂,找到叛徒了。”
“嗯,我确定,他说的故事就是书上的内容。能,放心吧,我会查到是谁告诉那小子的。嗯,那本书绝对不会让它落入那帮符师手中。“
“说到符师,他们好像已经查到我们头上,姓江的那家伙已经死了,看紧那个叛徒,别让他坏了我们的计划。”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道阴沉的男声。
这里是一间书房,房间的装饰很普通,却堆满了书籍,有些甚至堆到脚底,却全是翻找的痕迹。
他阴冷的扫视了一下那些书,随后放下手机,朝椅子后方仰去,神情略显放松。
一只手一直转动着右手上的一枚铜戒,眼睛微闭,像是在思考什么,不一会儿却笑出了声,“有意思,又是那个家伙,好像是叫顾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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