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然后一切就都不会有问题了。他一边侧耳聆听着周围的声音,一边这么告诉自己。只要抓到雅各布·巴斯恩,然后我就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去他妈的爱情。
抽完烟,弥漫在周围的肃穆宁静已然消散大半。
只剩队友嘻嘻哈哈的玩笑声,钢板搔刮地板的声响,那些自房屋内传来的、刻意压低音量的呻吟声。
他们这群人总能在瞬间将一切抛到九霄云外。喝吧,抽吧,笑吧,仿佛他们的生命充满快乐,没发生过任何糟糕事。
“其实你可以杀了他的,”一个颧骨颇高的队友搂住“黑牙”,“反正也没人知道他成了‘重塑者’,你说呢?”
高颧骨队友知道“黑牙”的欲望,谁都看得出来,“黑牙”想杀了雅各布·巴斯恩。
其实比起绑架一个人,杀一个人才更容易。
“而且就算‘乌鸦’死了,我们四个也绝对能合力杀了他,你没必要事事都听从上面的话,他们拿我们当狗,你不能真拿自己当狗。忠犬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奸臣有吗?”“黑牙”换了只手,按住压在颈部伤口上的麻布。血早就不流了,可他不想放松压在伤口上的力道,总觉得这伤本该更严重。
“没有。”高颧骨耸肩,“但都是死的话,我选择当个奸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宁可牺牲生命,也要出卖组织,对,这句话就是在说我。”
“操,小心老子举报你。”另一个蒜头鼻队友说。
“举报!你去啊!就有胆子举报我,没胆子捅主教屁股是吧?”
“你他妈!死同性恋。”
受不了队友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黑牙”皱眉呵斥:“你们都给我闭嘴吧。”
事实上,这个队伍并没有明确的队长,只是大家习惯性听从“黑牙”的号令。
在“黑牙”没来之前,大家更习惯听“乌鸦”的号令。
可自从这两个人开始暧昧,再加上“乌鸦”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这个队伍的重心就逐渐转移到了“黑牙”身上。
当然,这跟“黑牙”本人有这个能力也脱不开干系,他自从加入“二十三”,每天就跟传说中的永动机似的不停干活。
“要不咱们收工吧,工业区这么大,上哪找人?”高颧骨说,“等明天把瓦尔特·勃劳希契喊过来,让他帮忙找。”
“勃劳希契?你说起他我就来气,”蒜头鼻翻白眼,“昨天晚上,就是他手上漏了个‘羔羊’。他居然好意思让我去把那‘羔羊’抓回来。我不想他还不乐意,满脸写着‘你个下城区佬还想使唤我这个上过战场的?’”
“然后呢?”
“然后他见我不去,就只好自己去。结果他那两个朋友不想干活,居然跟他一起走了。越说我越生气!咱们还是别……,嗯?‘黑牙’你看什么呢?””
“你们看那个工厂,他们会不会躲在那?”
“黑牙”瞧着不远处的半成品工厂,眉头紧皱。
如果今天逃命的是自己,肯定会选择那个工厂躲着。
但还没等队友们说话,一霎时,工厂方向响起呼啸的爆炸声。
说时迟,那时快。墙体裂成了碎片。烟雾弥漫,灰尘弥漫,模糊了现实的画面。
黑暗简直发了疯。它翻腾着,狂吼着,爆炸制造出的火如同喷泉一般往上直跳。跨着巨人的脚步冲上天,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
“隐蔽!”有居民在喊。“隐蔽!他们来杀人了!隐蔽!”
惊恐的人们四处奔逃,连日的暴雨使下城区的氛围面目全非,但是这场爆炸使紧张的氛围变得更加毁灭性,让人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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