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下巴,指了指酒保。“你出现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
“你猜。”
“那你先放过他吧,他胆子真的很小,你现在的动作就好像下一秒要用力撑开他的双腿,狠狠地扯开他的衣服,再在他脸上来两巴掌。”
酒保听到雅各布·巴斯恩询问女魔鬼是为何而来的话,有股莫名的孤独涌上心头。
就好似原本只跟你有交集的客人,许久未光顾后,忽然有一天再次来到你的店铺,却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旁边的兄弟。
“你难道不是为了我来的吗?”
说完,酒保后悔了,这种要命情况他怎么还在想着这种小事。
酒保的神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被魔鬼吓的,还是被格里安的举动吓的,他衣服凌乱,握住魔鬼的手腕,眼珠一转,对上了黑暗中发绿的眼睛,以及迅速靠近的棕色双眸。
“弗莱迪你吃醋了?”
女魔鬼松开酒保的脸,附身靠近,在酒保耳边轻语:
“我只是被一些事耽搁了,希望你不会怪罪我,以及——”
说完,女魔鬼站起身,走向格里安。这给格里安一种魔鬼本质上是冲着自己来的错觉,要不然,这魔鬼总看着自己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跟自己做交易?
搞什么,“重塑者”能跟魔鬼做交易吗?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一个很小的,不用你们付出任何代价的忙。”
浓重的黑烟在女魔鬼身边升起,她胜券在握般仰头微笑,相信眼前的两个人类一定会同意那请求。
“你们正在被‘黑牙’波特·金他们追杀对吧?夜晚还很长,他们绝对会在今晚找到你们,相信我,仅靠着你们两个,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但有了我的帮助,二对四,你们拥有绝对胜算。”
“听你这意思,你想帮我杀了他们?”格里安说,“你跟‘二十三’不是一伙的吗?”
习惯居高临下俯视他人的感觉后,与差不多高的魔鬼对话感觉很不好。
几个呼吸后,魔鬼说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我可是魔鬼,有骨气的魔鬼!怎么可能与人类为伍?我又不是那群被当成宠物的废物魔鬼。”
原本,她在今天黄昏来临时就忙完了手上的事,并来到酒馆,准备要求酒保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趁银衫党消失众多成员时,重构银衫党内部秩序。
但是万万没想到,她刚准备现身,雅各布·巴斯恩来了。
这人的出现,让她找到了一个能团灭“黑牙”小队的机会。或者说是一个能给“二十三”添小麻烦,自己却不用担责任的机会。
就像她说的,她是魔鬼,即便暂时受制于科隆大教堂,要给人类办事,她也不会永远臣服于此。
屈服是表象,反抗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别相信她!”酒保鼓起勇气,“她跟‘二十三’就是一伙的,我都看见了,那天她与我交易结束后立刻与波特·金,还有其他男人会了面!”
“你出癔症了吧?”女魔鬼嘲讽,“就你这窝囊劲,还有胆量跟踪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
酒保踉跄站起,与魔鬼并排注视格里安,目光真诚,仿佛格里安是能够宣判的法官。
格里安没说话,肘部搭上魔鬼的肩,仿佛是一名毫无责任感的人渣,注视魔鬼明亮的双眼,看得聚精会神,让他获得了种隐晦快乐,觉得周围的一切慢且静,每个动作都被拉长,毫不匆忙,他的呼吸也比往常慢了很多。
魔鬼呼吸的节奏迅速与格里安趋于同步,正当她微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咔嚓。
左轮手枪顶在女魔鬼的柔软胸口,不等她说话,格里安收敛笑意,懒散的声音响起:
“别耍花招,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子弹。说说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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