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众,缓步潜行到一家住房前。
人影贴着这间长租屋绕了一圈,既是在探查环境又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真的累了。
又担惊受怕的。
现在只想找点轻松的活计。
他看着门前的锁头,擦掉手心里刚冒出来的汗,掏出一根铁丝鼓捣了起来。
平日里,从来没有人知道他还有这门技术。
就像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一样。
包括住在屋子里面的人。
原本他还有些顾虑,害怕事后会查到自己头上,但恰巧这两天发生了意外,让他多了一丝洗脱嫌疑的可能。
——说起来还要归功于这间屋子里的主人。
能住得起这等租金的房子,虽然平日里来看病的人很多,但那个老头收的诊疗费又那么低,他的孙儿还能养得那么壮实……
这户人家一定有不少的余粮。
虽然还到不了帮派也觊觎的程度,但对自己这种人可是太有吸引力了。
住在这里的还只有女人、孩子和老头,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虽说那个孩子看着根本就不像孩子,比他还壮。
但这种年纪的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总是爱睡觉的。
只要小心着点,这个时候下手就没有问题。
一边这么想着,他一边鼓捣着门锁。
咔。
咔。
咔?
怎么回事?
明明已经听到了锁舌跳开的声音。
为什么还是打不开。
除了几乎不会有贼光顾的棚户,长租屋的门锁都是由帮派统一管理的,哪怕房子的档次有区别,门锁的形制还是一样的。
帮派的人还没有心细到提供区别服务的程度。
虽然具体的锁孔不同,但这种门锁他已经练习了无数遍!
这里的几乎每一家门锁他都开过,虽然也不进去,但那只是因为里面的财货不值得冒这个风险,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但为什么这一把就打不开!
他急得手抖了起来,铁丝和门锁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声音虽然细微,但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不能这样。
应该还有别的方法。
比如说天窗……
他抬起头,想要寻找到方便爬上房顶的位置。
然后他看见了——
一个人影,正蹲在上面。
俯视着他。
人影扶了扶头上的斗笠,帽檐闪过一丝金属的色泽:
“技术不到家,需要我帮你么?”
啊啊啊啊!
他想惊叫出声,心跳都停了半拍。
然而就是在这半拍之间,人影直接从好几米高的房顶一跃而下,精准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狠狠地扣在地上。
这人的身形像猫一般轻灵,可是动作又如同猛虎。
是路梦。
自从在兄弟会学成归来后,他就觉得自家的门锁安全系数不高。
于是又在那买了个新的。
这里的人才们开锁厉害,相应的也懂得什么样的锁头不容易被撬开。
哪是普通居民能比得上的。
路梦用另一只手扒开他裹着面的头巾,端详着这人的脸。
肤色黝黑,脸颊中透着赤红。
是一个矿工。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倒不是阿平。
那个叫阿平的矿工是他来这正儿八经治的第一个病人,所以印象还算深刻。
既然是矿工那就带回去给小霍认认。
路梦完全没管这个矿工惊恐的眼神,依旧掐着他的脖子,翻身一跃,用手攀住屋檐。
单手发力,将手上提着的人直接甩了上去,自己再跟上。
因为太好奇,出来得急,他也没带正门的钥匙。
路梦抬起天窗,箍着矿工一跃而下。
……
矿工看见眼前的少年,眼睛瞪得浑圆,瘫倒在地的他,双腿也忍不住地发抖。
他已经被路梦捆了起来,嘴巴也被抻出舌头再死死堵上,连发出呜咽声都困难。
然而,霍步阳的手比他抖得还厉害。
是愤怒。
他的手死死地握住精钢十手,想要平息这股愤怒。
可是握柄处那冰凉的手感以及凶器沉甸甸的重量,无不在提醒着他,他随时可以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打成碎片。
霍步阳吐出一口气,对路梦说:
“这就是前几天我在矿场上救下的那个人,他叫晋生,当时他的身上已经被犬牙刮伤了,是阿平哥介绍他来我们这里医治的。”
“我记得路大哥你……”霍步阳将目光又转向地上的矿工。
“路大哥伱当时只收了他15开币。”
少年上前,摸出晋生身上的短刀,扔在地上。
今天是早上和中午两更,都是3k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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