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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与夫家各留一份,另一份等出嫁成亲后连同婚事上县衙备案,到时会变成一本册子盖上官印。
大梁国律法规定,嫁妆为出嫁女子个人所有,夫家不得占据。哪怕夫家想动用,也需要本人同意才行。
昨天晚饭后,她爹娘去族长家转了圈回来,到家就让大江磨墨提笔拟此嫁妆单子,一个报,一个写。
家里但凡能当陪嫁的用品都写在了上面,连还没拉回家的家具和没见着影子的两亩嫁妆田已在纸上。
这一份嫁妆单子,便可见上面写满了黑色小字。大到炕琴柜,小到针线盒,可把大江小手给写得快抽筋。
零零碎碎的,更是不少。当时听得她头皮发麻,就顾家厢房一间,这么多塞不进去,还不挤得慌。
结果她爹动不动感性的说她是投错了胎,一般人家姑娘打生下就早早种树,树成材给闺女打家具当陪嫁。
一时没去想什么树能长个十六年或十八年就能成材打家具,一个不慎鬼迷心窍的便点头应下有啥都记在单子上。
“姐、三姐,我来了。”
还能不知你来了?周半夏哑然失笑。看着跑进来的小弟,放好此时已经模仿大弟字迹往单子上写上聘礼的毛笔。
周余河凑近,转脑袋瞅了瞅门口和窗外,见无人挨近,悄声问道,“三姐夫问你这会儿方不方便见一面?”
“不方便。”
“给。”
这么快就被收买了?周半夏好笑的一手接过弟弟塞来的信,一手勾手指刮了一下周余河的鼻梁。
“三姐,我是大人了!”周余河跺脚,“三姐夫都向我保证他听你的,保证往后不欺负你,不然我饶不了他!”
“厉害!”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小舅子!周半夏忍俊不禁轻笑,“他是不是让你先等我回信,再捎给他。”
“哼!我说了你屋里没人再说。”周余河换了一个位置挨着周半夏站着,“三姐夫说一时来不及回信没事儿。
你屋子要是有人在,只要我交给你就行,你迟点看信都不打紧。三姐夫还怕被人瞅见影响你名声,当我虎啊。”
“那是,我弟聪明着呢。”周半夏拍了拍小弟稚嫩的肩膀。既然无须急着看信,她便将信就近放进匣子合上。
“要我帮你带话吗?”周余河瞅了瞅三姐脸色,应该是很中意三姐夫的吧?“我保证不会让外人听到的说啥。”
周半夏稍作迟疑,“也行。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按习俗赶在正午之前先和大伙一起回去,等我晚点再回复。”
周余河默默念了一遍他三姐刚刚说的这些话,确定能一字不落转述,重重点了点小脑袋,“还有六郎哥他们家想你们下个月初六成亲。”
这么快?
“听意思,那天也是顾四郎成亲。三姐,起先我还听到族长爷爷和咱爹在外头说赶早不赶晚,就是不知这是啥意思了。”
看来不管是族长和族老,还是男方家,他们已经决定让那娘们近段时间“病故”了。“咱回头问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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