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幽单手托着侧脸,慢悠悠地说话。
“做人啊,可千万别信口开河。你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是伴随着代价的。”
这话他说给所有在场的弟子听。
以前是以前,这些弟子背着他,甚至当着他的面,说他懦弱,笑他无能,不把他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
但孔幽如今仍然是鸦首山首席弟子,他的身份凌驾于所有弟子之上。
如果对他的行事作风有意见,那就把意见烂在肚子里。
万一让他知道了,今日邱成河的下场,来日就会是你的下场。
弟子们顿时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霍茗一也低下头,生怕孔幽注意到他。
孔幽带着压力的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穆若雪身上,莞尔。
“我说的对吧,若雪师妹?”
穆若雪的冷汗顺着后背滑落。她印象中,自己说过好几次大师兄的坏话,但应该都没有被他听见才对。
可看他的态度,仿佛他知道了一切,而且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她得罪了他。
穆若雪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事,她平时欺凌同门的事做得太多了,自己记性又差,根本记不住。
可大师兄又在等她的回应,她只好硬着头皮回复对方。
“师兄所言极是。若雪……谨记。”
孔幽笑着颔首,余光状似不经意地瞥向霍茗一。
霍茗一蓦然感到一阵寒意,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一下。
“行了,我也乏了。邱师弟,今天就到这里吧。”
孔幽起身,随意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他的衣衫纤尘不染,依旧是那华贵的紫色。
邱成河下身一晃,身子翻过来,两腿触地,倚靠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看着自己的双臂和双手。掌心已经被石子磨得不能看了,两条手臂也在止不住地抖。
之前和他一起的那位弟子悄悄跑过来,有点担忧地看着邱成河的双手。
“大师兄也太过分了,”他小声说,“成河师弟,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禀告堂主。堂主气坏了,说大师兄仗着首席的身份,肆意欺凌同门,要去到道缘长老和宗主那里给你评理呢。”
邱成河脑袋嗡嗡地响,别人和他说话,他要反应一阵子,才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得知身边的师兄偷偷告状后,他不但没有谢意,反而皱起眉来。
“这种事让堂主知道要作甚?”
“啊?可是大师兄在欺负你啊。”
旁边的弟子有点楞。
邱成河露出懊恼的神情。
“本来就够丢人的了,还闹到堂主,甚至长老和宗主那里……算了,我去找堂主说。”
“哎,邱师弟你还是赶快去看看伤吧,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听堂主的意思,要把你们邱家也一并找来,一起给你撑腰呢。”
“我爹娘也来?”
邱成河的耳朵都红了,声音急切。
“我都这么大了,遇事还要爹娘为我出头?不行,我现在就去修书一封,让他们别来。”
“那可能也晚了……堂主用他那只日行千里的机关鸟送的信,估计这会儿你爹娘都出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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