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然拉着他,走到阳台边,窗外阳光明媚,天色一片蔚蓝,没有半点杂色,远处大海波澜不惊。
一切都像是被窗户框起来的一副画。
“你和我一个人说,”顾然低声道,“我不告诉别人,你知道,作为心理治疗师,替病人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
幻臭作家往后瞥了一眼,确认苏晴等人听不见,才悄悄对顾然道:“我得到消息,元帅会参加这次户外集体治疗,我必须去!”
顾然认真看着对方。
幻臭作家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我明白了。”顾然说,“你好好表现,我帮你争取资格,作为条件,我和苏晴的黄色情节加到8节。”
幻臭作家伸出手。
顾然也伸手。
两人在窗前用力地握了手。
离开302,顾然道:“幻臭作家的病情恶化,或者说,这才是他真正的病症——每写一,他都会彻底沉浸进去,将自己当成书中的角色。”
“那之前的幻臭?”陈珂不解。
她忽然醒悟:“怪不得他的病历很简单,且基本全是自述。”
苏晴倒是不意外:“我妈会收治他,那他一定不会是幻臭这么简单,她没点明,显然在等着他自己暴露出问题,或者,等我们发现他的问题。”
陈珂心情沉重,秀美白皙的脸露出沉吟之色,觉得事情复杂起来。
原本以为随时可以出院的幻臭作家,竟然也是一位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这么大的发现,我觉得我可以加一分!”顾然说。
陈珂抬起头,看向顾然,发现他没有半点因为患者病情变化,而感到沉重和为难,反而跃跃欲试?
顾然一眼看出她的疑惑,兴奋地笑着解释:
“比起‘医生’,其实我更喜欢‘侦探’这个身份,绝不错漏任何一个可疑之处,找出患者的‘破绽’,将‘犯人’绳之以法!”
“你别代入太深,小心也得病。”苏晴提醒。
“你是好心的吧?”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我心急了。’看着神情轻松的两人,陈珂在心中自语,‘忘记了普通心理治疗本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要心急,缓解压力最好的办法是行动,专注一次一次咨询和治疗,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她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陈珂也不羡慕苏晴和顾然的心态。
两人当然是强大的,可她敏感却又自我纠正的能力,她认为同样了不起——这样的看法,一部分同样是自我治疗,还有一部分,是真的这么认为。
最后,苏晴道:“明天早上开会的时候,把302的情况放在会上一起讨论,由谁负责,到时候再决定。”
“好。”两人应道。
查完房,便没什么事了,可以看病历和《医生日记》,也可以在病房闲逛,随时关注病人的状况。
玩小游戏也可以,比如说飞行棋、叠垒乐、打牌之类——必须和病人一起玩。
绝对不能玩手机,除非午休。
苏晴要处理户外集体治疗的事情,开车外出了。
陈珂留在住房区,和病人们一起玩游戏,同时观察病情。
如此天赐良机,顾然果断返回办公室,抓紧时间写一万字检讨。
上班时间写检讨,就像上学时,在上课时间偷偷写家庭作业一样,完全不觉得苦,反而有一种赚到的错觉。
可当他走进二组办公室,里面却有人。
何倾颜来了。
昨天她穿的是黑色小礼服,今天穿黑色短袖旗袍,头发盘着,精致妩媚,风韵又雅致。
她正坐在苏晴的位置上,看着那本《与白痴的对话技巧》,听见声音,抬眸看了一眼顾然。
那一眼,像是真的民国贵小姐。
何倾颜,人如其名,有倾城之颜,脸蛋精致而又冷艳,穿着旗袍,典雅与魅惑在她身上完美协调在一起。
“你等等!”何倾颜的声音像是在唱歌。
她轻舔了一下手指——这个动作在她身上相当诱人,快速翻动《与白痴的对话技巧》。
然后,她停顿在某一页,看一眼,照本宣科地对顾然道:“你好?”
顾然看着她,没有说话。
“嗯?”办公室内,何倾颜略显茫然,“是我的语气不对?还是这没用?”
声音、话语是茫然,但她的表情分明在笑。
“抱歉,只是想和新同事开玩笑。”何倾颜放下书,双手抱在胸前。
当她双手抱在胸前时,这个部位一下子从她无一不令人着迷的身体上凸显出来——旗袍被胸部撑起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顾然没说话,径直走进去,坐在自己位置上,开始写检讨。
肩膀传来被水笔轻戳的触感。
“哎。”
顾然没理她。
何倾颜在他身后道:“我发现你一个问题。”
顾然依旧没说话。
“你很没礼貌诶。”何倾颜的声音略显不满,听起来像是可爱女人在怀里撒娇。
“什么问题?”顾然双手不离键盘,敲击得飞快。
“你好帅。”
顾然没说话,但双手离开键盘。
他回过头,何倾颜右手支撑在桌上,手腕托着脸蛋,指尖把玩着水笔。
“你真觉得我帅?”顾然问。
“你先说我,你觉得我好看吗?”何倾颜反问。
顾然打量她,何倾颜眨了一下右眼。
“好看。”顾然说。
“怎么好看?”
“冶艳。”
“冶艳?”
“郑还古的诗句,‘冶艳出神仙,歌声胜管弦’,你的外貌如神仙,声音像唱歌般美妙。”
何倾颜一下子笑起来,果然如玫瑰般冶艳。
“你挺会说话嘛。”她很满意。
“好了,你觉得我帅吗?”顾然问。
“嗯——”
“怎么了?”顾然身体微微前倾。
“你替我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我觉得我也必须想一个合适的词还给你,这样才有礼貌——你先等我想一想。”
“不用想,帅,还是不帅?”顾然只想知道答案。
“不行”何倾颜轻轻摇头,“我必须找出一个如同‘冶艳’于我一般的词来形容你,在想到之前,我不会回答‘你帅,还是不帅’的问题。”
“你在耍我?”
何倾颜愣了一下,道:“你等等。”
然后,她又拿起《与白痴的对话技巧》,舔了一下指尖,认真地翻阅起来,同时还呢喃自语:“书上没写这种反应啊,难道他不是白痴?”
“”顾然回过头去,继续快速而猛烈地敲击键盘。
身后传来何倾颜得意的笑声。
“谁让你一开始不理我,哼哼小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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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记》:八月九日,周三。
何倾颜,有多好看,就有多招人恨。
可我不应该恨她,恨是能转换成等量、甚至多倍的爱。
附记:
顾然啊顾然,你帅不帅自己不清楚吗?为什么还需要女性的认同?怕被说‘普通又自信’吗?
分析:归根究底,还是我的心动摇了,假设我不想着要和谁在一起,帅不帅重要吗?
从明天起,戒一切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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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日记》:302的幻臭作家,显现出真正的病症。
佩索阿有一本诗集,名为《我的心略大于整个宇宙》,这是诗人的浪漫,可当我面对精神病人,由衷地感觉到:人心复杂,真的略大于整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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