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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海走后,槿汐谨慎的提醒甄嬛:“小主,这衣服要不要让温太医来看看,奴婢担心华妃在上面做了手脚。”
甄嬛却快意一笑朝她吩咐道:“不用了,她是万想不到的,你将衣服收起来吧。”
甄嬛本以为华妃是知道夕颜花的意义后,生了忌讳才将这衣服送来恶心自己的。
谁料过了几日后,前朝竟有言官上疏弹劾自己恃宠而骄奢靡无度,甚至是目无皇家纲纪,桩桩件件说的都是大罪,若皇上真听了言官所说,自己只怕落不得好,只是现在她不好贸然到养心殿内为自己辩解,端看皇上会怎么处理此事,只能焦灼的在碎玉轩内等待消息。
寿康宫内,太后满脸严肃不发一语,任由皇上在旁开口哄劝:“皇额娘,您消消气,此事是儿子顾不得周全,让皇额娘跟着操心了。”
太后的脸色才有了一丝缓和,但在心里对甄嬛更加厌烦,她苦口婆心道:“皇帝别嫌哀家多嘴,前朝与后宫从来都得讲究制衡,年家正是当用之时,你对华妃既存了补救之心,就该善始善终,偏又担心甄氏拈酸吃醋,赐了她织金镂花的蜀锦鞋子,结果甄氏轻狂,竟让贴身的侍女说出将御赐的蜀锦鞋子踩在脚底这样的狂悖之言,皇帝,西北战事刚刚平定,西南土司又不安生,朝廷正是用钱用人之时,一寸锦十斗金的蜀锦甄氏都能这样践踏,你让外面为朝廷流血牺牲的将士知道后如何不寒心?让十年寒窗的学子们又怎么想?这是,生生给了他们编排皇家的机会。”
皇上心里烦闷不已,他没想到女人间的争风吃醋竟能沿袭到朝堂,一想到那些言官为此事义愤填膺忧心不已的样子,好似他不惩处甄嬛这天下就会亡了一般,难不成他是那色令智昏的亡国之君吗?同时更懊恼华妃如此不顾大局,竟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让他一时不好收场。
太后似是知道他所想,又将脸一冷沉声问道:“这事,皇帝打算怎么处理?”
皇上此时心里还是万舍不得甄嬛受半点委屈的,他含糊道:“既是婢女言行无状,仗责三十以儆效尤,华妃哪里儿臣会好好安抚。”
太后此时终是怒了“哼!为了那一张脸,皇帝竟偏颇至此!罢了皇帝既然偏爱于她,以后爱怎么折腾都行,别再来烦哀家了。”
皇上顿时跪倒在地:“皇额娘何苦说这锥心之言,儿臣纵有做得错的地方,皇额娘想怎么责打都行,万不可说出此话来伤儿臣之心。”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伤心不已的皇上,心里却想起被幽禁了小儿子,罢了,总归母子一场不易闹得太难堪,她幽幽叹口气道:“起来罢,你我母子不必如此生分,只是你身为皇帝,过于明目张胆的偏宠反而会要了甄氏的命,你好好想想吧。”
太后将最后的利弊说明,皇上无法只能怅然道:“儿子明白了,这就去办。”
夜幕之下,苏培盛前往碎玉轩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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