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话低沉,并不凌厉,却带了一股威压。
刘香兰莫名其妙有些害怕:“您,您是?”
兰雅并不答话,直接进了院子:“啧啧,脏死了。我儿媳妇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儿媳妇?”
刘香兰腿一软,差点儿摔倒。
老天爷啊,王母娘娘三圣母啊。
阮樱怎么就找了个这样的老婆婆?这么贵气逼人,这么有钱,就连桂队长都给她开门。
人家穿着高跟皮鞋,烫着头发,抹着口红。走路胸脯朝天,说话都不看人,只看天。
兰雅从眼角瞥了刘香兰一眼,知道这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刘香兰,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兰雅,是阮樱的婆婆。”
刘香兰唯唯诺诺地站着。
阮三亩也过来了:“贵人,您好,您好。”
兰雅淡淡扫了他一眼:“阮三亩,你们命好啊。”
阮三亩和刘香兰都不敢说话。
兰雅接着说:“阮三亩,机缘巧合,你们把阮樱养大。不过,你们虐待阮樱,这让我很不满意。”
“谁要是和我为敌,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她扭身看了看桂旭东。
桂旭东立刻狗腿地搬了个木凳子放在兰雅身后,还用袖子擦了擦灰尘:“您坐。”
兰雅坐下,翘起来二郎腿:“你们二位可能不知道,我家是土匪出身,在南洋有船队。要是看谁不顺眼,立刻绑了丢到船上运到南洋卖掉。”
刘香兰和阮三亩吓得脸色煞白。
“这些人被卖掉后,过不了两三个月,都会自杀。”
“你们知道为什么嘛?”
刘香兰和阮三亩拼命摇头。
兰雅轻轻一笑:“因为他们会被放血,给他们的主人喝。就是不自杀,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你们说,要是你们被卖掉,会不会自杀?”
刘香兰一下跪倒:“贵人,贵人,我们不自杀,我们不自杀。”
阮三亩软在地上:“贵人,您,这是新社会,您不能、不能乱说话。”
兰雅一瞪眼:“你想试试?”
阮三亩马上摇头:“不,不想试。”
兰雅点头:“你们和吴家的那个陈香偷换婴儿,本来就犯了法。阮樱心软,不告你们。我可不行,谁惹了我,我必定讨回来。”
“我已经写了状子,过阵子要送到公安局去。你们就等着公安局来抓人吧。”
这怎么行?
刘香兰抓住兰雅的脚:“贵人,不能,不能。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兰雅问:“你们是想蹲监狱还是想去南洋?选一样。”
阮三亩立刻说:“我们都不选。贵人,我们一定老老实实地过日子。我们一定听话。”
兰雅轻轻一笑:“这才好嘛。”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已经让人盯着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吃饭,吃的什么饭,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你们老实点儿。要是有什么动静,我立刻让你们选。知道吗?”
刘香兰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
兰雅站起来,从黑色皮包里拎出来一把毛票,随手一撒,那些毛票纷纷扬扬飘落,满院子都是。
一毛的两毛的,五毛的一块的,都有。
兰雅又抓出来一把硬币,一撒。
一分的二分的,五分的一毛的都有。
“你们听话,这就是奖励。知道不?”
刘香兰一边想去捡钱,一边又不敢动弹。
“知道,知道。”
阮三亩脚边有一张十元的大钞,他要捡。
兰雅一脚踩在大钞上:“阮三亩,从今以后,你们不能出现在阮樱面前。知道了吗?”
她嗓门一下子尖锐起来,冰刀子一样刺向阮三亩。
阮三亩立刻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兰雅嘲弄地哼了一声。
阮樱命苦啊。
不过,那姑娘本质太好,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还能出淤泥而不染。
好儿媳妇。
兰雅带头走了。
桂旭东满心赞叹。
这一手敲山震虎玩得太好了。
不愧是队长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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