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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供销社,她就是扫货。
东西多了也不行,多了不好带。
她只买那些轻便好带的:毛巾、袜子、男士的秋衣秋裤一口气买四套;手绢直接买了十个,把人家柜台里面的手绢都给买光了;买了毛衣毛裤,西北那边可冷得很……
买了香皂、肥皂,连梳子和剃须刀都买了好几把。
外套和裤子,专门捡厚的防风的买。这些衣服也贵,她也不心疼钱,每样都买两套。
一不小心买多了。
最后又买了个大的行李箱才勉强把这些东西都给装进去。
她骑着自行车,让供销社的人把行李箱栓在后座上,这才心满意足。
出了供销社,路过公安局,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孩站在大门口。
他很面熟,可是阮樱却不认识他。
他身边站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打扮得很干净,拎着黑色的小皮包,穿着黑色的坡跟皮鞋。
手上戴着金戒指。
这身打扮,全镇都没几个。
阮樱瞥了几眼,没理会他们,径直骑车过去。
那个男孩叫道:“阮樱,停下。”
阮樱停下车子,疑惑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男孩冷冷一笑:“我叫吴天。”
阮樱皱眉:“是你?”
吴天快步走过来:“是我。”
“我父亲给了你多少钱?你买了这么多东西,还用这么好的皮箱装!”
那个妇女也跟着过来,站在吴天身边:“你、你是阮樱。”
阮樱不语,只看着她。
那个妇女心虚地低了低头,随后抬头:“你爸爸是不是把家里的存折都给你了?我跟你说,那可不行。那是家里压箱底的钱,你不能用。”
阮樱明白这女人是谁了。
是陈香。
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摆正心态,把心包裹成一个冷硬的外壳:“陈香,我不能用谁能用?难道是你这个被自己男人打得下不来床的女人嘛?”
陈香可没想到阮樱嘴皮子这么厉害。
阮家的人不是说,阮樱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吗?
她的背怎么挺这么直?
她的眼神怎么能这么凌厉?
吴天拦住陈香,眼神阴暗地盯着阮樱:“你一天都没在吴家尽过孝道,脸皮怎么这么厚?她是你妈,你说话这么难听?阮家不是送你上了高中?你书都白念了?”
“你还被海洋大学选中,要去念大学。”
“呵,就你,不够丢人现眼的。”
阮樱放好自行车,冷冷说道:“我丢人现眼?是谁刚刚从公安局里面出来?”
“是谁为了自己心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不想回阮家那个猪圈一样的家,连写三封匿名信?”
“结果呢,呵呵,被公安局收押。怎么,这段时间,在里面过得不错吧?”
对付这种人,你不能讲道理。
讲道理就是浪费时间,就是对牛弹琴。
就是虐待自己。
只能,朝着他的痛处,直接砍一刀。
果然,吴天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眼神也变得阴毒起来。
就这一点,就和陈香挺像的。
不愧是陈香带大的孩子。
吴天是恨啊。
东窗事发后,他被带到公安局收押,一直呆了十五天。
直到今天,第十五天的时候,公安局才让吴家来领人。
他前途和名誉尽毁。
今后何去何从,一片迷茫。
陈香一见到他就说吴生福把家里的存折都取光了,应该是给了阮樱。
他更加愤怒。
那些都是他的钱。
怎么能给一个在外面养大的女婴?
女人能干什么?
不过都是男人的附属而已。
没了钱,他能干啥呢?
吴家那个老太太,估计也不会认他了,不会分给他家产。
阮家,更加指望不上。
阮胜来在监狱里。而且这件事都不能说,说出去丢人。
阮三亩和刘香兰只知道要钱,阮荷更加眼皮子浅薄。
那一家人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
所以,他只能靠着陈香,靠着吴生福。他知道,家里有不少存款,够他挥霍一阵子。
但是今天陈香过来接他回家,第一句话告诉他,吴生福,把家里的存款都给了阮樱,还把她打了一顿。
打不打陈香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些存款。
他嫉妒。
嫉妒的心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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