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彩礼都被你哥赌光了,家里被砸了,连春耕的种子都是借的,化肥和农药那些都没钱买。你和你男人要点儿钱,不多,两百块就行。”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两百块。
阮樱淡淡一笑,“妈,我哥哥病情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要手术吗?”
刘香兰哭丧着脸,“阿樱,医生说了,光手术费就要两百多块呢。我到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去?阿樱,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阮樱奇怪地看着她,“妈,你忘了,我们已经签了协议了。我和家里没关系了。再说了,我也没钱给你。你回去吧。”
刘香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突然挤出来两滴泪,“阿樱,你小时候,很懂事,知道替家里着想。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哥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你都不说去看看他。你还说这么没良心的话。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
阮樱站起来,“行了,我洗把脸去看他。你先回去。”
刘香兰还要说话,阮樱隔空点了点她,“不要闹。闹就滚。”
她眼神阴鹜,静静地看着刘香兰,仿佛一个漩涡,要把刘香兰吸进去。
刘香兰莫名打了个冷颤,“好,好,我们等你。”
阮樱给叶淳光留了个纸条,然后下楼去找阮胜来。
住院好几天了,她还是第一次下楼。
刘香兰的性格她太清楚了,贪婪无比,还是个下三滥的泼妇,盯着一块肉就要把肉吃光啃净,绝不会给别人留下一口汤。
她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住院,找了过来开口要钱。必须先稳住她。要不然她在医院里撒泼打滚闹起来,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是长辈,是父母,很容易拉同情。到时候不仅自己名誉受损,叶淳光的名誉也会被波及。
所以,她必须要先稳住刘香兰一家子。
她先去了护士台问护士长阮胜来的情况。护士长倒是很客气,把阮胜来的病情告诉了她。
“阮胜来的手术费大概要一百多块钱。”
阮樱心里冷笑,刘香兰刚才说手术费要两百多块。
“明天手术,这就是个简单的小手术,大概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手术顺利的话,四五天后就可以出院。”
阮樱谢了护士长,去了阮胜来的病房。
这病房喧闹无比,地板上堆放着各种鞋子、包袱和被褥,是个六人间。每张病床上都躺着病人,家属就挤在两张床当中,有的病床有两三个家属,这样一个病房就有十几个人。
还有病人亲属前来探视,拎着水果网兜站在过道上,阮樱只好从过道上挤进去。
她看到了阮胜来。
脸色蜡黄,头发枯萎,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
看到阮樱,阮胜来结结巴巴地说:“阿樱,来、来了。”
阮樱也穿着病号服,“嗯,来看看你。怎么回事?”
阮胜来不敢哭,咧了咧嘴,“又断了。”
“阿樱,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阮三亩走开,让阮樱站在床头,“阿樱,你看看你哥哥这个样子,你得管。要是你不管,这个家就散了。”
刘香兰加了一句,“阿樱,要是缴不上手术费,我只能去走廊上哭闹,说我女儿嫁了个好人家就不管家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大哥变成个瘸子。”
阮樱眼神一冷,果然,她在威胁自己。
从小到大,只有阮胜来和阮荷是她的儿女,而自己,怎么做都不对,怎么讨好都不行。
她都怀疑自己不是刘香兰的女儿。
天底下,没有当娘的这么对待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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