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棉花团,“他们当兵的就这样。那怕天上下刀子,他们都得出任务。你在做棉被吧?走,我帮你做去,你一个人速度慢。我看叶队长家里只有一床棉被。”
阮樱笑着问:“孩子呢?”
“他们爸爸在家看着呢。走。”
阮樱反锁好大门,陪着陈玉梅进屋。
陈玉梅是做家务的行家里手,铺棉花的速度比阮樱快得多,两个人边说话边缝被子。
“我男人叫高宏军,是八师后勤的小科长,虽然年纪比你家叶队长大,可收入只有叶队长的一半。谁让你家叶队长是大学生呢。”
阮樱就跟着笑。
她能说啥呢?
“基地有幼儿园,秦老师初中毕业,然后被基地特招进去当了老师,一个月也能拿十来块钱的工资。唉,有文化就是好,挣得多。”
“自从叶队长受伤后搬到小院来,秦老师就经常过来给叶队长送吃的,什么水饺、包子、还有馒头那些吃食……”
阮樱竖着耳朵听。
“你们叶队长可俊,人又好。他可怜啊,耳朵听不到,然后他未婚妻就和他断了关系。他昏迷的时候,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阮樱呆了,“他还有未婚妻?”
陈玉梅点头,“你不知道?我可告诉你,他未婚妻好看得很,是基地的医生。这姑娘心可狠,可硬。叶队长刚醒就去找了叶队长,然后两个人就断了关系。把我们苏政委气得直跺脚。这人可真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
阮樱气得握紧了棉花团,“敢这么对我们叶队长?改天我倒要见识见识。”
陈玉梅也给她加油,“是,叶队长正在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她拍拍屁股走人了。阿樱,改天我带你去医院见她。我们让她看看,我们叶队长可不是没人要。”
阮樱一拍床板,“好。就这么说定了。”
一床棉被做好,陈玉梅肚子里的八卦也说了个八成,两个人约好明天一块儿缝棉被,陈玉梅这才满意地走了。
阮樱躺在松软的新棉被里,翻了个身,睡着了。
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天色刚蒙蒙亮。
她起床洗漱,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骑着叶淳光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出了海军大院,直奔海边。
这一片的海域地形复杂,海水里面到处都是暗礁,黎明时分潮水退去,正好是勘查浅海地势的好时机。
海水有些凉,一波波冲击着裸露的山脊,哗啦啦响成一片。
阮樱舔了舔海水,咸咸的。
她把自行车藏在岸边的枯草丛中,光着脚下海。
上一世,她被阮三亩和刘香兰逼婚嫁给叶淳光,她不从,被阮三亩打得昏迷不醒。刘香兰把她关在厢房里不给她东西吃。她半夜醒来,摸到厨房里偷东西吃,却偶然听到刘香兰说只要她不听话,就把她卖给另外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人家给的彩礼更多。
他们选中这个海军,是因为海军是吃国家饭的,每个月都有工资。到时候他们问海军要钱,海军还能不给?
这可是一辈子的饭票。
她听了后连夜逃走,却被村民给抓了回去。
村民阮二成跳出来,说她邀他私奔,他没同意,所以她才连夜逃婚。阮三亩和刘香兰恨她丢了阮家的人,为了挽回面子,当着村民的面把她装入麻袋,压上石块丢入大海。
阮樱想到这儿,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两脚使劲往后一踩,两手拨水,一下子游出去十来米远。
阮二成为什么要跳出来污蔑自己?
还是说这件事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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