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盛长裕很明显喜欢听这席话:“年后再说。”
话题说完,大家说些琐事,盛长裕坐累了,想起身活动。
宁祯和姚文洛出去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回来。
他问副官:“后台化妆间往哪里走?”
副官:“直接下楼,左手边第二间,督军。”
“不要领路。”盛长裕道。
他下楼。
走到了楼梯口,他就瞧见了宁祯。
宁祯百无聊赖坐在长凳上,依靠着戏院的柱子,手里拿着一只怀表看。
盛长裕以为她看时间。
而后发现,她的目光落在怀表的盖子上。
那个盖子,可以放小像。
盛长裕打算轻咳一声再下楼,免得吓到她。
不成想,有人蹑手蹑脚靠近她。
盛长裕想要出声。
他话音还没出口,宁祯似感觉到了什么,猛然站起身,同时左手一挥。
一碗颜料,全部撒向了姚文洛。
撒泼出来的时候,也溅到了宁祯,她的白狐毛领子沾湿了一大片,鲜红似血。
盛长裕莫名觉得烦躁。
而姚文洛一愣之后,放声大哭,哭声把楼上都能惊动。
盛长裕走下楼梯:“住口!”
姚文洛头脸全是舞台妆要用的红色颜料,像烫熟的虾,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阿裕,你看看她!我给她看颜料,她全部泼我身上。”姚文洛哭道。
又道,“我的头发、衣裳都是新的,全毁了,阿裕!”
盛长裕刚刚站着的位置,正好被柱子挡住。
他只是看到姚文洛靠近,没看到她怎样。
不过,宁祯的毛领子一大片红色颜料,就意味着姚文洛是想要泼她,反而被她挡了回去。
“颜料哪里来的?”盛长裕冷冷问。
“我端来的,我……”
“你不端来,不主动靠近她,也没这些事。”盛长裕表情严肃。
姚文洛怔愣片刻,大哭。
正好几位师长都下楼查看情况。
姚文洛扑向她父亲,把她父亲的军装也弄得一片一片的红。
“阿爸,阿裕和宁祯一起欺负我。您看看我这脸。我都这样了,阿裕还帮宁祯骂我。”姚文洛泣不成声。
众人:“……”
“她先要泼我的。”宁祯开口。
姚师长赔笑:“夫人,真是对不住。文洛被骄纵得太狠了,小孩子脾气。今天是她不对。”
李师长:“谁家不疼女儿?祯儿在娘家比文洛更受宠。”
“是,都是宠坏了的孩子。”姚师长说,“文洛更顽劣些,可能是像我。不像夫人,像老宁,懂得大局。”
几位老师长:“……”
“像老宁”,真是很精准给夫人上眼药。
所有人都知道,督军最讨厌宁州同。
宁州同又有本事,不是督军一时可以拿下的,导致督军更恨他。
娶宁州同的女儿,当时也只是权宜之计,是督军为自己的冲动善后。
在这个当口,姚师长把宁州同拉出来,很是欺负夫人了。
“姚小姐不像老师。她的错,怨不得父母。”盛长裕道,“来人,送姚小姐回去。往后,没有我的邀请,姚小姐不可随意到我和夫人跟前。”
姚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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