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裕坐在书房,对着一盆芙蓉花愣神。
有人轻咳。
他抬头,不知程柏升何时进来了,正忍笑望向他。
盛长裕看不惯他这憋笑的模样,眉头一紧:“你偷鸡了?”
程柏升:“我进来有一会儿了,去哪里偷鸡?”
又问他,“这花漂亮吗?”
盛长裕拿出烟盒,扔了一根给他,自顾点上:“废话,芙蓉没有不漂亮的。”
“这盆花,是不是格外漂亮?”程柏升接了烟不点,仍用打趣的口吻说他。
盛长裕警告瞥他一眼:“你有正经事吗?”
“我有,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在这里。你好像没有,对着一盆花看了快半个钟。”程柏升道。
盛长裕:“你今天跟这盆花过不去?”
“你直接承认她漂亮,我便过去了。”
“我承认啊,天下第一媚,还有谁比它更美?”盛长裕道。
程柏升:“你真说花?”
“要不你去驻地拉练三个月。看你的样子,闲得发慌。”盛长裕冷冷说。
“公报私仇。”程柏升拉了椅子坐下,“宁祯送的?”
“嗯。”
“花这么惦记,对人没想法?”程柏升又问。
盛长裕用力吸了一口烟,烟雾笼罩了视线,他眸色深:“一个萝卜一个坑,她适合填在老宅正室夫人的位置上。”
“正室夫人不能做枕边人?”
“你知道我的忌讳。”盛长裕道。
他的枕边人,既不能是老宅的人,更不能是宁家的人。
有些事,盛长裕分得很清。
“你和老夫人的心结,我不劝了,那不是你的错;你跟宁家的恩怨,其实没必要。
你要是能放开胸襟,宁家是得力助手。宁州同有能力,他的儿子们个个都有才干。”程柏升道。
盛长裕嫌弃把烟按在烟灰缸里,一时手背青筋顿现。
厌烦至极。
他对宁家的憎恶,不需要言语,一个动作程柏升都可以解读。
与盛长裕不同的是,程柏升一直挺欣赏宁州同的性格。
程柏升及时打住了话头:“好了,是我多嘴。”
又道,“这花你未必稀罕,送给我吧。我栽后花园里。”
“你有点分寸。我夫人送的花,转送给你?你多大脸?”盛长裕白他一眼。
程柏升:你就自己矛盾去吧,我懒得点拨你了。
他有点公务和盛长裕说,也不算特别紧急,只是不宜留着过夜。
说完他就歇在了军政府外院的客房。
程柏升面对冷床冷铺,再次想:“得赶紧把女主人接回来。正室夫人住什么老宅?就应该住官邸内宅。”
官邸内宅要是有个夫人,这会儿宵夜、热水与柔软枕被一样不缺。
盛长裕过惯了军中生活,从不讲究质量,硬板床铺个破席子也能睡得很香,程柏升却不行。
程柏升享受惯了,他真吃不了苦行僧的苦。
后来他听说了老宅的事,在盛长裕面前,又把宁祯夸了一遍。
“宁州同会教女儿的。”程柏升还夹带私货。
他夸宁祯,盛长裕安静听着;他夸宁州同,盛长裕不乐意了。
“你到底站哪边的?”盛长裕问。
程柏升:“我肯定只站你。我就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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