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那两兄弟,其实有很多东西,可以指责他们的父母。
别人的父母有身份,有背景,一开始就可以给儿女铺好路,让儿女少奋斗二三十年,而他们这样的,只能从零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
在他们俩看来,自己的父母并没有帮上他们的忙,甚至成了他们的负累。
愿意拿点钱回家,高高在上地给钱,吊着父母的那条命,他们觉得,已经回报了所有的养育之恩了。
有人送终,有人埋,对于许多老人来说,确实已经是福气了。
那时候,慕南松就明白了,不要赌别人的良心,宁可自己做那个狠心的人,也不要做伤心人。
他很清楚,只要他够强大,他的儿孙,都会比别人孝顺。
人都是现实的,利己的,那些心甘情愿背负老去的父母的人,反而会被嘲笑,被整个社会踏在最底层。
所以慕南松不喜欢刘清妍。
如果一个男人,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去和他的原生家庭周旋,那么他是很难过好一生的。
作为男人,可以依靠的永远都只有自己,只有强大自己是大事,其他都是小节。
“雪,不要生气。”慕南松笑得一如他第一次,他在楼下昂起头,看见江雪染尘的裸足。
那时候,慕南松就在想,江雪这个名字那么冷,她的人和心也是冷冰冰的吧。
“爸,妈妈,公司的事情有我处理,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忙了,和我们一起回去一趟,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赵雪莹赶紧拉了慕彦钦一把,哪有第一次回家,带着婆婆的道理?
“我有什么事情要做,需要跟你汇报吗?”江雪觉得悲哀,为自己,也为慕彦钦。
果然是慕家祖传的恋爱脑,难怪慕家的男人,一个个要被父辈压制地那么厉害,难怪慕家要用那么奇怪的教育方式。
慕彦明的恋爱脑,至少不耽误他做正事。
慕彦钦这恋爱脑,让他做不了半点正事。
“妈妈,公平一点,不可以吗。”慕彦钦看向江雪身边的刘清妍。
江雪可以对陌生人那么关心,却不愿意去见一见赵雪莹的家人,在慕彦钦看来,赵雪莹太委屈了。
“公平吗?同样是辛辛苦苦一辈子,农民退休金一个月二百,你伯伯退休金一个月两万,你觉得公平吗?”江雪站起身,不想和慕彦钦多话了。
“妈妈!”慕彦钦也站起身,“你对阿莹,为什么不能好一点?”
“大慕,你不要这样子。”赵雪莹难堪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娶媳妇关我什么事?你问过我吗?我有什么义务一定要对她好,我需要她养老吗?她生的孩子是跟我姓江吗?
而且我怎么对她不好了?她现在开的车是我送的,你们现在住的房是我给的,连你们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掏的钱,你们在这里,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的?
你还要我怎么对她好?
要我把自己所有身家交给她?
婚礼是你自己说不办的,我今天才提醒过你,你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听见你弟弟的婚礼,你嫉妒了?觉得我和你爸不公平了?
慕彦钦,你也三十岁了,你不爱管杂务,没问题,家里给你解决,你一直待在学校做科研,没有什么人情世故,我也理解。
但是你跑到我面前来要公平,我只能说,你爸说得对,慈母多败儿,你证明了我作为母亲的无能。”
难怪当年江雪要亲自养慕彦钦,慕南松立马就说,慕家不能交给慕彦钦,事实证明,慕南松在养孩子上,比江雪厉害得多。
慕南松走到江雪身后,扶着她的肩膀,还在笑,“不要不开心,天塌下来,有我在。”
“慕南松,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你的,就是把你这个儿子养废了。”江雪哽咽。
江雪真的伤心了,她确实偏心,一直偏心慕彦钦,她给了慕彦钦最大限度的自由,纵容慕彦钦到现在。
“算了,养孩子嘛,本来也只是尽力而为,你就是心软,这些事,你就不该管。”
慕南松很清楚,自私,自我,自以为是,是慕家男人的通病。
他们可以甜言蜜语,可以海誓山盟,可以清冷高傲,可以儒雅随和,可是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没人压着,那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赵雪莹手足无措,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慕南松一抬手,就让人把赵雪莹和慕彦钦送走,让他们连夜坐飞机回南城。
期间,慕彦钦手机不时作响,赵雪莹很慌,但是她也不敢和慕彦钦说话。
毕竟,慕彦钦是为了她,才和家里闹成这样。
作为一个男人,维护妻子,他没有错。
但是作为成年人,他的幼稚让赵雪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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