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庇护之地。
地下城的建设规模庞大,建设周期漫长,而需求量又是现在难以预料的。如果其余工作超额完成,那么地下部分的投入就会浪费。如果地下部分的建设规模不足,而其余工作达成率低于预期。那么我们将会面对‘谁有资格进地下城’这种悖论式的命题。
而一旦这样无解的问题摆在全人类面前时,那将意味着整个文明体系的崩塌,我们也就再也移不开那座太空中的大山了。人类文明将会永久性地消失在宇宙中,没有人会知道,银河系半人马悬臂曾经存在过一个弱小而勇敢的文明。”
会场一片肃穆,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记录看向林雨疏。在这样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出答案。但当这个命题的范围是全人类的尺度时,就只有极少的人敢于承担作出答案的责任了。
“地下部分作为文明的最后一道防线,作为普通人能够看到的生存需要,也是普罗大众最直观的奋斗信仰,我认为应该以最保守的态度来对待。再考虑到地下部分的建设周期和规模,我认为应该将20%的资源分配到地下部分。
与地下部分相关的重点科研项目包括,超级盾构技术、封闭生态圈技术、动植物基因保存技术、人体冬眠技术…….”
在林雨疏宣读完,关于地下部分重要系统的研发计划之后,会场上出现了嘈杂的讨论声。大多数人都在她讲完之后的几秒钟内,按下了投同意票的绿色按钮。
陈飞宇听到人体冬眠技术的时候,不由得心头一紧。妻子刘玥已经投入到这方面的研究里了,而且据说全国很多大型医院也参与到了其中。虽然他对人体冬眠技术在星际航行上的应用前景并不乐观,但还是投下了赞成票。
这时,他注意到周成面色已经非常凝重,眉宇间裹胁着急躁的愤怒,几乎要拧成实质了。他的手放在投票器边上,但却不是要按下赞成或者反对的按钮。而是死死地掰着投票器,似乎想要将它掰下来一般。
陈飞宇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其中道理。刚才林雨疏宣读的草案,已经将所有投入到科研方面的资源分配完毕。而在所有项目或者下游产业链中,没有任何一个是与理论物理相关的。
眼看着周成就要在颤抖着的愤怒中缓缓起身的时候,生物学专家席位站起来一个高个子的白种人:
“尊敬的林主席,我是来自英伦皇家科学院的分子生物学家史密斯博士。我对您的其他资源分配方案都没有异议,但我对大力发展人工冬眠技术有疑问。”
林雨疏严肃的神情总算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她说道:
“请说吧,史密斯博士。”
史密斯拿起一页资料,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根据我们对人体冬眠技术的研究认为,由于大脑的工作机制是基于不间断的电信号传递,因此我们认为这项技术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我们做过详细的理论预测,人工冬眠的最长持续时间不可能超过300年。而在冬眠过程中,人体也会缓慢衰老。也就是说,我们能实际利用的冬眠时间可能只有200年左右。其代价还是在没有知觉的冬眠中,损失掉绝大多数寿命。
我难以想象,一个18岁的少年进入冬眠,在他200岁的时候苏醒。却发现在自己的意识中,他仍然还是那个追风少年还是,而躯体已经是个垂暮老人了。他会在不到十几年之内,绝望地体验到本应长达几十年的衰老过程。
请恕我直言,我认为人工冬眠技术更适合用于惩罚受刑的犯人,而不太适合用于科研和民生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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