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
开餐之后的气氛很随和,这些业界大佬们并没有如陈飞宇想象中那样非常讲究繁文缛节。他们相互开着玩笑,大口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也会时不时地和陈飞宇搭一些话茬子。
在这样的气氛下,陈飞宇渐渐放松了下来。这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情况。刚才林雨疏在介绍这些客人的时候,桌上用餐的这些大佬们几乎涵盖了主流科学的各个方向,但唯独没有科学界最重要的分支——理论物理。
这几乎让陈飞宇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周成。按照那天在林雨疏办公室见到周成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关系应该还不错。而且周成也是理论物理界响当当的人物,全世界搞物理的都知道,评委会欠他一座诺奖。
尽管陈飞宇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想法隐藏在和客人们的谈笑风生之中,然而当他和林雨疏无意间地对视时,还是让那个几乎无所不知的大人物读出他心中的想法。
林雨疏笑盈盈地看着陈飞宇,说道:
“小陈,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周教授没有在这里啊?”
陈飞宇先是一惊,心中翻滚着难以抑制的惊讶,脸上也浮现出尴尬的表情。他正慌张地思考着如何回答的时候,林雨疏却非常自然地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布莱恩:
“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由布莱恩来回答,他最有发言权。”
众人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向布莱恩,就像在期待老友聚会上每次都要讲的某人的糗事。
布莱恩拿着刀叉的手做了一个外摊的姿势,故作认真地看着陈飞宇,说道:
“周教授这人你应该是知道的。他的脾气不太好,对待同行有些刻薄。在这样的聚会上,如果他在场的话,大家说话都会很小心...你懂的...”
旁边的生物学家杜威教授紧接着布莱恩的话根,说道:
“布莱恩,你这话说得太重了吧。周成在生活中并不难相处,还是个有些傻耿直的人。只是在和他讨论科学问题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小心自己的措辞。一旦让他逮到把柄,他会当着所有人让你颜面扫地。”
而桌子对面的化学家杨教授当众就拆穿了布莱恩,他说道:
“你好像把最精彩的部分故意给我们的新朋友漏掉了,实际上我并不是很介意和周教授一起用餐。”
布莱恩面露几分尴尬,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抖了抖眉毛,无奈地说道:
“好吧,有一次在国际物理学大会的间隙,我和周教授在讨论奥本海默极限和中子兼并压力的一个问题,我提出了一个新的计算模型。他在简单地验证之后,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很认真地对我说。
‘布莱恩,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回到舞台上去,电吉他真的更适合你。’
后来我通过超算验证之后,他果然是对的,但他有时候真的很让人下不来台。”
众人都哄笑起来,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了。杨教授笑得格外开心,他控制着自己因为大笑而急促地呼吸,说道:
“我记得还有一次,你邀请周教授去你的小圈子音乐会,你忘情地完成一段solo之后,他站起身来告诉你‘布莱恩,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回去好好搞科研,至少这样只有我一个人需要忍耐你的平凡’。”
说完,杨教授笑得前俯后仰。布莱恩也不示弱,顶着众人的笑声,看着杨教授说道:
“他在国家科学大会上怎么说你来着,哦....你们搞化学的,都是在表层电子上分分合合,比搭积木难不了多少,完全没有必要每年占用那么多国家的科研经费。”
在众人的笑声中,陈飞宇的尴尬被悄无声息地化解了。他在感叹林雨疏优雅得体的行事风格之外,对她如x光般洞察人性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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