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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提了!”
原本还欢天喜地的朱棣,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父皇硬逼着我去跟徐妙云订婚,可我才对她那种女人才没兴趣呢!所以就趁人不备,悄悄跑出去了。”
“我可是在外面足足躲了一整天!等到事情全都过去了,这才回来的。”
朱柏闻言,不由哑然。
“四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徐妙云家世清白,温婉贤淑,不论相貌还是性格,都很不错,跟四哥你可谓是门当户对。”
“少来!你可别当我面夸她,我听着就上火。”
朱棣摆了摆手,完全没把这番劝慰听进去。
反而,他灵机一动,死死盯着朱柏。
“说起来,为兄要是没记错的话,十二弟你至今也尚未婚娶吧?”
有道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四哥心里打的是什么盘算,朱柏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四哥,现在我们聊的是你的婚娶问题,可不是我啊。”
“没关系,都一样嘛!”
朱棣还当真来了兴致。
“俗话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徐妙云虽然大你几岁,但正是风姿卓越的年纪,绝对配得上十二弟你的!”
“再说了,你们两个站在一起,那叫一个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兄长我看着都觉得般配!”
面对朱棣的胡搅蛮缠,朱柏只得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可惜的是,两兄弟才刚聊了几句旁的事情,就听见有个声音在院外娇叱。
“朱棣!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跑,难道没本事见人了么!”
那声音虽好听,但话语之中却是充满了愠怒之意。
朱棣听见这个声音,顿时就又变了脸色。
“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不等朱棣动任何的歪心思,那英姿飒爽的女人,便昂首挺胸地提着长刀,走进了院子里。
朱柏见状,不由暗叹了口气。
抬头看了朱棣一眼,好似在说:“四哥,你看你做的好事。人家姑娘都追到我的府邸来了。”
朱棣见状,直到自己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罢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既然如此,拼了!
正要起身,却发现朱柏先他一步站起身来。
他对着眼前的巾帼女子拱手行礼:“想来姑娘便是徐妙云吧?家兄已经等候多时了,请。”
原本,徐妙云来的路上可谓是满腔怒火,准备一刀劈了朱棣的。
虽然徐妙云并不愿意嫁给朱棣,而昨天也是准备跟朱棣将这件事情开诚布公讲清楚的。
岂料,他竟然玩失踪了!
一群人寻了半天,硬是没找到他。
这下,徐妙云的脸面可就挂不住了。
正因如此,所以今天打听到朱棣来了湘王朱柏的府邸后,她二话不说,直接抓起长刀就来找他退婚了。
在来的路上,徐妙云设想过许多种可能。
唯独偏偏没想到眼下这种场景。
即便是看到自己手持长刀而来,眼前这人还能一脸的儒雅从容、淡泊翩然。
这不由让徐妙云多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她窥见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人间谪仙气息。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一眼万年吧。
正当她心里思索着,应当如何回应湘王朱柏时,朱棣悄悄在他身后露头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的人是我朱棣,不要为难我十二弟!”
他将胸膛拍得砰砰作响。
“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
一席话,彻底把刚才好不容易营造的迤逦气氛,给毁得干干净净!
徐妙云心中气恼。
她冷冷看着朱棣,轻启红唇。
“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跟你退婚的!”
“退婚?好啊,我现在就写休书!”
朱柏一阵头大:“四哥,休书要先得三书六聘、十里红妆,你正大光明把她迎娶过门了之后,才能写的。”
朱棣瞪了朱柏一眼。
“这事儿我当然知道了。为兄这是在放狠话!”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四哥了。”
两人大声密谋着,全然没有要避开徐妙云的意思。
徐妙云怒不可遏!
唰地一声,拔出了长刀。
三尺寒锋之上,闪烁着清冷的刀光。
“朱棣,你听清楚了!是我来找你退婚,不是请你退婚。”
“是我徐妙云,看不上你,是我退你!不是你退我!”
说完,她便猛然转身。
裙摆顿时飘成了一朵盛放的腊梅。
而后,便潇洒地离开了。
这桩闹剧,至此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你看看,你看看!就这彪悍脾气,谁敢娶啊?”
朱棣心有余悸,赶忙抓起茶盏一口灌进肚子,这才稍微稳了稳情绪。
小插曲过后,兄弟二人继续品茗闲聊。
倒也没甚影响兴致。
说得入港,朱棣忽然神神秘秘凑近些,压低了声音:“十二弟,为兄我今天见着父皇了,瞧他脸色很是不好。”
“而且最近有些风言风语的传言,说是有想要诸位皇子尽快去各地就藩……就是不知道所为何事,为什么这般突兀。”
“此时我也有所耳闻,父皇有所考量,我们当儿臣的,听令行事就好了。”
朱柏点了点头,避重就轻地回应道。
朱元璋这反常举动的原因,朱柏倒是猜到了。
其实想来原因也并不复杂,无外乎是因为朱元璋感觉到他已经隐隐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
虽然这种威胁,就目前而言还很轻微,但以他的脾气秉性,肯定是要尽快将其掐灭在襁褓之中的。
其实,对于朱柏而言,能够尽快就藩倒是一桩好事。
毕竟这些年他的签到奖励,全部都驻扎在了他的封地之中。
虽然他人还没去,但荆州早已经被他的各种底牌、势力,给经营成了铜墙铁壁。
不论是铁浮屠、魏武卒,还是六扇门、黑冰台,甚至还有没来得及登台亮相的所有组织,全都在荆州城内遍地开花了。
而后勤相关的粮秣、军械、辎重……那更是早已堆积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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